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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请喝茶(69)

钟逸番外(下) …

失忆后的夏忆茶,变得没心没肺。

她在医院里待了两周,期间他变成了她的专属百科全书。她十万个为什么一个个抛过来,钟逸接得眼花缭乱。她在开口的前三个问题内,第三个就是,他是谁。钟逸想了想,解释说,我是你爸爸挚友的儿子。她又问他,她的父母在哪里,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答,他们登山遇到意外,已经不在了。

这个必定是要告诉她的,想瞒也瞒不住。但他没想到她能如此平静:哦,生老病死,皆为天命。

这么郑重的话被她用轻松的口吻说出来,他哭笑不得。

夏忆茶每天笑眯眯地和他一起玩闹,似乎并没打算想知道自己为何失忆。她不问,他自然不会答。她问他的问题大都关于以前,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有些事,她自己都选择了忘记,那他也不必再提。

他还没怎么无微不至地照顾过一个人。反正他翘班没人敢说,于是每天翘得毫无顾忌。夏忆茶安静的时候悄无声息,闹的时候却让人哭笑不得。有天下午她在病房里醒来,发了好一会儿呆,接着她忽然开口,有些痴痴地唤他:“钟逸?”

他抬头,微笑着冲她轻轻“嗯”了一下。

她却恍若未觉,仍是瞅着窗外,低低地唤:“钟逸?天黑了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你在哪里?”

他大吃一惊,急忙奔过来,手尝试在她眼前晃了晃,声音有些颤抖:“茶茶?”

她眼睛一眨不眨,黑黝的眸子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摸索:“你在哪里?”

他立刻握住她的手:“在,我在。你的眼睛……怎么了?”

夏忆茶回过头来,微微仰头笑,忽然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我没怎么,吓你的。”

钟逸抚抚额头,接着毫不客气地赏了她一个爆栗,没好气地说:“你吓死我了。”

夏忆茶捂着头笑得却更加欢畅:“嗯嗯,我当然知道我吓着你了。不过你这么害怕啊,”她夸张地捂着胸口,“我真是感动。”

她失忆后,过得很好。宁怡娜过来看望她,也是说:“看你照顾得不错啊,刚刚小茶跟我玩得挺好的。我还真怕她会崩溃,她虽然年纪不小,但毕竟经历的事太少,这次的事打击太大了……但是……你想让她一直这样失忆下去?”

他有点失神,半晌才幽幽开口:“这不是我能左右的。”

宁怡娜说:“你想怎样就怎样把。老一辈的事就忘记吧,哪有那么的恩怨。佛不是曰过,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爸爸……算了,我不说什么了,你从小就比我主意多。”

钟逸一笑:“不敢当。”

夏忆茶的心思细腻,还有些孩子气。两周后他带他回了别墅,她在别墅里呆了半个月,一步都没有踏出去,倒是很能自娱自乐。有次他晚上回家,她正躺在沙发上举着个镜子照来照去,见到他回来,可怜兮兮地说:“我长双下巴了,怎么办?我要节食。”

他果断地表示反对:“不行,节食对身体不好。”

夏忆茶果断地维持正方观点:“就几天而已,我只要把这下巴给弄下去就行了。明星还用抽脂手术呢。”

他把她的镜子夺过去,不再搭理她的一时神经:“一起去吃饭。”

她失忆后,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正轨。大三那几个月的惊心动魄,仿佛已经烟逝。她还是没心没肺地和他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简单随意,没有任何牵绊地活着。这样似乎就是最好的结局,看不到的人和事,就当一切都不存在。

有天他和一位公司老总出去吃饭。酒足饭饱,老总说:“钟总今晚精神倒是很好,要不出去玩玩?”

他微微思索了下,还是带了浅浅笑意说:“今天不了,我还有事,要回家一趟。”

老总笑呵呵地,略带了暧昧:“回家吗?据我所知,钟总还没结婚呢吧?难道我的消息太不灵通了?”

他也没在意,脸上依旧是淡笑:“确实没有。只是我家里阿姨今天请假,我养了只小动物,还没有喂食。”

他这么说的时候,连自己都莞尔。如果夏忆茶知道她被比作小动物,还不知是什么反应。

他有天心情莫名烦躁,大晚上独自一人坐在酒店的包厢里,手机关机,外界与他无关。外面的雷声隐隐传来,正好是一个继续待下去的充分理由。夏天的雨下得急,去得也快。待十点的时候他慢悠悠地出去,外面已是雨停风停,清新自然。他开了机,结果冒出了八九个未接来电,全部显示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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