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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靠点谱吗(38)

景致斜他一眼,随手摆弄着一旁cha得很好的花枝,慢悠悠地说:“你今天其实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没没没……”

景致眉尾一挑,一步步地朝着杜衡走过来:“是吗?难道你敢发誓,你在踏进这个门槛之前心里没在想我其实就是杯红颜祸水,谁喝谁遭罪?”

杜衡瞪大眼,下意识一步步地往后退:“不不不……”

景致面无表情地逼到一半,突然之间又停下来,仿佛一下子变得兴味索然,低头相互勾了一下小尾指,然后开始转身往回走,头也不回地一直上了楼,话轻飘飘地落了下来:“你们全都烦死了。”

卧室的窗帘还没有拉开,房间中仍然昏暗暗得仿佛黎明一般。景致抱膝坐在c黄上,也不拉灯,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红茶,走到c黄边立住,低声说:“大小姐,陈清回已经答应了。今天下午一点,启微山会馆。”

景致嗯了一声,对方又说:“要不要暗中派几个人跟着您一起去?您单独一人赴约太危险了。”

“你不是说过,陈清回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信义为上言出必践么。”景致随手把红茶泼到一边的花瓶里,“不用。”

“还有……”

“你想说什么?”

“……是不是有点儿太仓促了?”

“商逸阴魂不散跟在后头,永远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景致坐到c黄沿边,脚尖去够被踢到远处的拖鞋,站起来,慢慢地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会怎样。大不了再被商逸抓回来一次,总归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景致领着众保镖前去启微山的路上,商逸正摆弄着一支钢笔听杜衡汇报这些天的事务流程。他其实听得很有几分心不在焉,一半思路倒是集中在指尖上这根触手微凉的钢笔上。那天景致来给他送小蛋糕,被他抱到桌上亲得晕晕乎乎,忽然觉得胸口上微微一冰,低头一看,居然是他拿着这支钢笔正在那里不怀好意地滑动。

杜衡对自家老板这种半魂游的状态早就习惯,一口气念完所有正事,最后把文件夹一合:“还有一件关于事,关于景致的。”

“说。”

“前天天还没亮那会儿,景舟派去救唐寄瑶的那几个人不知怎么被绑着出现在制药公司门口,不知是谁干的。”

“现在呢?”

“还在查。”

“杜衡,你说说看,”商逸舒舒服服躺回转椅里,“如果你是我,对着景致这样怎么都不听话的,你会怎么办?”

杜衡动动唇,面无表情地说:“分手。”

“这个就算了。”商逸把钢笔转来转去,“说其他的。”

杜衡目不斜视,口气平淡:“老板,话说得糙一点,这就跟原始人驯服野物一个道理。你既然想让她变成家养的,那固定的步骤就必定是少不了的。驯服是一个影响和畏惧的过程,而不是被影响和纵容的过程。您如果还要按照这个现状继续下去,那我就只有辞职了。”

商逸手中的钢笔一顿,仔细看了看他,笑着问:“你说得认真的?”

杜衡仍然面无表情:“是的。”

“你这辞职理由太窝囊了一点儿吧?”

杜衡半点不受激将:“保命要紧。”

商逸以手支颌瞧着他:“那我要是给你加一倍薪水呢?”

杜衡说:“您加十倍也没用。照这样下去我的命迟早得搭进去。”

商逸笑着说:“那加二十倍。”

杜衡动动唇,再动动唇,与诱惑进行抵死挣扎:“老板您别想了。”

商逸淡淡地说:“三十倍。”

“……成交。”

景致到达启微山的时候还早,她一个人要了包厢,有人进来点了一支熏香,景致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前一晚又失眠到很晚,干脆毫不客气地撑着额头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周围安静得过分,随即听到有轻轻的陶瓷相碰的清脆声音,景致一个激灵,立时清醒。

“早知道景小姐长得这么标致,我肯定不去帮景舟那个混账。”对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隐隐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景小姐很有胆量,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居然也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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