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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102)+番外

罂粟一看到他,很快把叶子松开。随手抓过一旁毛毯披在身上,翻过身去。

最开始的时候楚行还觉得她这个样子有些无从下手。她不准人靠近,尤其不准楚行靠近,楚行只得在她一天里睡着的时候偶然看一眼。然而这两天下来,楚行渐渐对罂粟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行为视若无睹。不管她用脚踢用指甲挠还是用牙咬,他一一承受下来,等罂粟自己折腾得累了,也只有随他去。

楚行把沾了外面寒意的大衣丢到椅背上,在美人榻边坐下,抚了一下罂粟后背,笑着逗她:“还不理人?”

罂粟后背一动,毫不犹豫把他的手给摇了下去。

楚行不以为意,瞥到下面露出她一截细腻脚踝,再往下,还有几根秀气的脚趾头一起光^裸在毛毯外。楚行顺手拿毛毯给她掩住,不过片刻罂粟又给踹出来。他看了一眼,找到c黄尾被她褪到一边的袜子,握着小腿肚给她穿上,结果只穿到一半,就给罂粟往c黄单上一搓,也蹭了下来。

楚行终于忍不住笑了一声。俯身下去,连毛毯带人整个裹成一团抱到怀里。罂粟闭着眼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开,反而被楚行越裹越紧,紧到眉心都蹙起来,眼睛也仍是不睁开。

楚行笑看着她,低下头,拿脸颊蹭了她一下,低声开口:“我知错了,你说句话,好不好?”

罂粟薄薄的眼皮颤了一下,终于慢慢睁开。

她盯着楚行看了一会儿,定定的。看得翘长睫毛一动也不动。最后,却像是终究觉得无趣,又慢慢重新闭上了眼。接下来不管楚行再说什么,都扭着脸,不肯再理会。

楚行等把罂粟哄着入睡,把她抱回c黄上,把被角掖好,才出了卧房。傍晚的时候路明从冰库回来,向他报告:“人已经没了。我看着他断气以后,叫人把他送去了火葬的地方。”

楚行“嗯”了一声,路明犹豫了一下,又说:“蒋信刚才打来电话,说要‘暂借’我们城西那块地皮。”

楚行又“嗯”一声,说:“给他。”

“这已经是三个月里第四次了。第一次是空手通过楚家这里捞油水,这一次已经是张口要盖好的地皮了。下一次还不得把整个A城盘口收益都给他!”路明忍不住提醒说,“给狗吃东西都不能这么着要什么给什么!蒋信如今明目张胆地胃口越来越大,一直给下去没任何好处。他不就是手里揣着罂粟一张王牌,除了这个百无一是。您何不把这些事都告诉给罂粟?反正她迟早都会知道。蒋家从开始就没抱着什么好心思,蒋绵跟蒋信背地里干出这些事……”

楚行不等他说完,淡淡打断:“我说给他。”

路明立刻噤声。过了一会儿,又轻声问:“您是心中对蒋家已经有了什么计划吗?”

“没有。”

路明张张口,欲言又止。楚行看他一眼,不加解释,只吩咐道:“去问梁家要离枝。限他们一天之内把人交出来。”

路明应了声是,要退出去的时候,楚行又说:“告诉梁天成,他三儿三女,其中一个还是老来得子的宝贝小儿子。如果肯交出离枝来,只是少一个。不交的话,如果连同其他儿女一起不幸出了意外,就让他自己先有个心理准备。”

路明即便料想到最终总会弄成这样,此刻也还是眼皮跳了一下。抬头去看,楚行脸色平淡,完全如同说着今天的天气一般。

“……可是,”路明又忍不住絮絮提醒道:“这样一来,跟梁家我们就算彻底撕破了脸皮。这回已经没什么再能弥补的了,而且要是真斗下去,注定是两败俱伤……”

楚行抬起眼皮来,慢慢地说:“那又怎样?”

路明心底悚然一惊。半晌才回过神来,轻声道:“我明白了。”

次日下午,罂粟午睡时,楚行坐在c黄沿等她醒来。

罂粟不知是蓄意还是无意,整个午睡过程都不让楚行好过。不停把脚踹在他身上,力道还颇大,一直到终于把楚行踹下c黄沿去。她大字型趴在c黄上,即便是在被单底下,也能看出睡姿毫无形象。楚行站在c黄边,单手掐腰,面无表情瞅着她有一会儿。转身出了房间。

再回来时他的手里握了根细毛笔。楚行俯下^身去,在罂粟的一边脸颊上,很快画了三根猫须一样的细线。

第四根细线还没落下去,罂粟就“腾”地张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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