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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125)+番外

他沉声说:“再不打你就该反上天了!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要心狠到这步田地!”

罂粟在他掌下挣扎,大哭出声:“离枝路明他们明明都这么做过!你为什么单罚我不罚他们!他们做过的比这个要狠毒百倍,你都没说过一句话!我根本没有错!你偏心!你不公平!”

他气极反笑:“我偏心?你跟他们能一样?他们做的都是分内事,我什么时候给过你权力叫你乱杀人?”

罂粟呆了一呆,突然更加剧烈地反抗起来,他一时没有抓住,被她挣脱,跳到了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他压着怒意叫她过来,罂粟的嘴巴倔强得能挂油瓶,一边冲着他喊:“你说得对,我跟他们怎么能一样!你什么都不叫我cha手,你就是把我当成你逗弄的玩意儿!我什么都得仰你鼻息看你脸色!你是混蛋!变态!流氓!”

“胡说八道什么!”他的脸色已经沉得能滴出水来,勉强压住最后一丝理智,“给我过来!”

结果她只恨恨看他一眼,转身就跑了出去。

晚饭时候罂粟仍未回来,管家问他是否需要出去寻找,他余怒未消,只摆手不理。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不放心,叫来人吩咐道:“出去找。”

管家应了声,又问道:“找到了的话,要叫罂粟小姐回家吗?”

他冷声道:“她自己回来就回来,不回来你们也别理她。”

跟着他等了两天,每次跟踪的人都报告说罂粟在外面过得并不好,还差点被车撞到,却仍没有要回家的意思。他存了心要拿这次的事磨她心性,按捺住耐性又等几天,到满一周的时候,终于有人同他报告说,罂粟小姐回来了。

他晾了她一会儿才叫她进书房,一面沉着脸批复文件,一面拿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看她不过短短一周,身形已有所清减。先是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瞧着他的脸色,终究还是蹭过来,依然还是那副认错的可怜巴巴的模样——半蹲下来,几根手指头紧紧巴住他的膝头,仰着脸,拿两粒乌黑眼珠勾勾地望着他。

他一想到她已经习惯了拿这副样子当成对付他的不二法门,就愈发不想理会她。一直到罂粟拽了拽他的衣角,声音软软地同他道:“罂粟知错了,好不好?您不要生气了。”

他本来要问她错在哪里,一低眼,瞟到她疑似弄得满是伤痕的手。罂粟顺着他的目光把手一缩,被他捉住,摊开手心,继而看到了更多细碎繁多的伤口。

他不想心软,却下意识仍然忍不住问出口:“怎么弄的?”

他这样一问,罂粟的眼泪就倏地涌到眼眶里,带着一脸隐忍的委屈:“打零工的时候洗碗摔碎了,划出来的。”

她在他面前总是带着些骄纵,有时候还会张牙舞爪,这个样子很少有,让他终于完全心软,一面叫管家拿伤药,一面训她说:“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去给人刷碗的?”

她的脾气愈发大,朝他嚷嚷:“谁叫你不要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

“我走了一周你都不叫人去找我!我自己巴巴回来的!你根本就不想我,根本就不心疼我!”

他本想再训她两句给她点教训,看到她的眼泪和伤口,到底连一句“下次不准再弄出这种事”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认命把她抱到膝上,一点点给她上伤药,一面还要忍受她在他耳边故意不停喊疼的聒噪。

后来他曾回想过两次,若是那一日未听任她一哭二闹下去,而是硬下心肠来真正敲打警示她,是否结果会不一样。然而又转念一想,如果事情有可能再发生一次,他不免还是会保持原样地让它发生一遍。

他终究会不忍心,不管是第一次,还是后面跟着发生的多少次。

第一次纵容过去,让罂粟的胆子愈发大。她仿佛拿准了他不会真正怎样她,又或者是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竟敢暗中cha手路明的事务。路明将状告到他这里,他思忖良久,同他说:“随她去。”

“……少爷?”

他淡淡地说:“等攒到火候差不多的时候一起摊给她看。”

他等了两个月,一直到罂粟认为可以收网的时候,他才黄雀在后,不过一个轻巧的变动,就让她两个月的心血付诸东流。他把她叫到跟前,把她的破绽与证据摆出来,避开她的眼神,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地一一数落。他的话暗含失望,又有警告,面沉如水,不近人情。等到看见她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的时候,才收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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