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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42)+番外

离枝被她这么一形容,心中更是恼怒到极点,恨不得天降钢刀把罂粟千刀万剐。偏偏脸上还要挤出大度笑容来,只是笑得相当僵硬,楚行看了看离枝,点评道:“的确要哭了。”

罂粟说:“我说的您还不信。”

楚行逗她:“你当时权利被收走,笑都没笑出来,还在我面前大哭一场,就差打滚撒泼了。现在拿什么姿态取笑离枝?”

“我没取笑啊。我只是在认真就事论事。”罂粟眼皮不抬,好像真的严肃又正经,大度又贴心一样,“离枝姐既然不愿意放权,她做得又已经上手,那就让她继续管着呗。我没意见。”

楚行似笑非笑打量着她,片刻后说:“这就说没了?后面没跟着别的要说的?”

罂粟心中一跳,还是若无其事一样说下去:“我有什么好说的?是您应该紧接着我的话往下说才对。您既然已经答应了给我找点事做,内务方面离枝姐又不肯移权给我,那您就找些别的给我啊。”

“离枝说过不肯移权么?都是你自己在这边兜着圈子兴风作浪。”楚行斜眼瞧着她,“说吧,你又在耍什么心眼儿?”

“……”罂粟见伎俩如此之快就被当场拆穿,张了张口,想掩饰又无从掩饰,只能勉强道,“把楚家事务大体分成两块的话,不就是离枝姐一块,路总助一块么。”

楚行一下子了然,脸上似笑非笑的意味更深了一些,却又故意作不懂,逗她道:“不是还有内勤。那块不归路明离枝管,是归着管家管。我把你调到那边去天天打扫卫生如何?”

“……”罂粟冷静说,“我没意见。您看着办就好。”

楚行接口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你去找管家。似乎昨天有个女佣请假回家了,你正好顶替她的位置上去。”

罂粟终于抬了头,望着他的眼神恳求又哀怨:“您真的舍得么?您别这样啊。”

楚行笑了两声,当着路明和离枝的面,在罂粟的后腰上轻拍一下,笑骂道:“以后再敢给我贫下去试试?”

到底罂粟还是如愿被楚行派去了跟着路明学做事。几人从书房出来后,离枝和罂粟许久未见,却仍是一句客套都懒得做,看也不看甩手便走,罂粟在她后面,不咸不淡地恭送了一句:“离枝姐慢走。”

离枝头也不回,路明站在一旁看着罂粟假惺惺的态势,只觉得牙疼。

他明哲保身这些年,一贯的原则是远离是非。像罂粟这种危险人物,若非必要,绝不主动套近乎。结果今天走了大背运,竟接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再加上想到昨晚罂粟临下车时甩给他的那句话,路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前途未卜,生死不明了。

罂粟转过身来,对着路明时还是那副婉约美好的样子:“从明天起,罂粟就靠您多加指点了。”

路明摸出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笑哈哈道:“……好说好说。”

罂粟又诚恳说:“您这么紧张为什么?我会好好跟着您做事的。”

路明呛了一声,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路明在心里才压根不信她这些鬼话连篇。罂粟坚持要来跟着他做事,要说没有心怀鬼胎那简直跟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不可思议。路明觉得不解的只有一点,罂粟这点主意他都能看得出来,也就肯定瞒不过少爷去,只是不知为何少爷居然还会纵着她。

路明记得,半年多前罂粟被解权后,少爷曾在一次打球时,失口同他多说了两句,是有关罂粟的:“像罂粟这样的孩子,你把她关进笼子里,她会假装十分楚楚可怜,让你觉得不忍心。但是你要是不把她关进笼子里,她就会闹得天翻地覆,让你觉得不省心。养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养出一条白眼狼来,谁会欢喜?还是就这么关下去得了。”

楚行说这话的时候,戴着太阳眼镜,看不清眼神。然而路明跟他这么些年,单听他的口气就能揣摩出他的态度。楚行说得平淡,却又透着尘埃落定的意思,显然是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断。路明当时在一旁听着,只觉得那句所谓的“关下去”就是永远都折了双翅关下去,罂粟此生大概只能永远跟在楚行身边随行奉侍,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却没想到不过半年,罂粟就又重新回来,甚至行事地位较以前更为斐然。楚家事务现在虽是一分为二由他和离枝共同分担,但人人都知道离枝做的事还不到他路明每天处理事务的十分之一,更不要提那些机密要件全由他来交给楚行。现在罂粟来跟着他“学习”,少爷又不说究竟用不用防着掩着,路明站在那里,为难地看着罂粟那张五官精致清丽,仿佛巧笑嫣然的脸蛋,顿时觉得不止牙疼,连脑仁都开始突突地泛着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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