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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杀(56)+番外

罂粟心底一沉。

罂粟深吸一口气,轻敲了两下书房门。很快楚行的声音响起来,不带着感情:“进来。”

罂粟推门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气氛的压抑程度与她方才料想的仍然是两番天地。

离枝站在书案一旁,垂着手,眼梢却高高挑起。尤其是在看到她进门来的时候,更仿佛有了笑意。楚行坐在书案后面,手中握着一卷文件,闻声抬起眼皮的一刻,眼神锐利,面沉如水。

楚行平日给人喜怒无常之感,却极少会像今天这样不苟言笑。罂粟对上他眼神,只觉得像突然被锋刃刮了一层皮下去,立即垂下头。

书房内仿佛凝固住了一样。罂粟屏住呼吸等了片刻,听到楚行把手中文件随手一丢,沉沉开口:“把阿凉逼疯的事,你还有没有话说?”

楚行这样说,便透了盖棺论定的意思。又有离枝站在那里,显然是搜集了充足的证据。罂粟闭了下眼,也不再辩驳,轻声回答:“罂粟无话可说。”

楚行紧盯着她。片刻后,说:“你这么做的理由。”

“被阿凉当众羞rǔ两次,不想忍。”

“所以你就把她吓成个疯子?”楚行猛地甩手将镇纸扔了出去,喝斥道,“整个楚家还有谁比你更心胸狭窄不择手段?!”

那块镇纸的边缘正巧磕到罂粟额头上,立刻便现出一块青红。楚行看见了,却仍然余怒未消,又说:“你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

“不能让您看出我再动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结果这句话到你那里意思就成了胡作非为可以,只要别让我看出来就行。”楚行怒极反笑,“是吧?嗯?”

罂粟噤声不语。

“说话!”

罂粟低声说:“罂粟知错。”

“你知错什么时候改过?”楚行盯着她,“我要是再把你纵下去,你还不得由着性子把所有人都给弄疯弄残弄死才甘心?!”

罂粟一声不吭,楚行几乎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半晌,楚行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之前关于祸首的处理,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您说,以前的规矩什么样,自然按着怎么办。”

楚行看着她,缓缓说:“先去禁闭室跪着。不得饮食。跪到等什么时候真把阿凉的事想明白了,再说喝水吃饭。”

离枝对这一处置仍不满意,张嘴便要煽风点火。然而一挨到楚行的眼神,便下意识噤了声。

天气已是秋分时候,一早一晚都渗着寒意。楚家的禁闭室在地下,终日不见阳光,更是潮湿阴冷无比。夏天跪在这里还好,一旦入了秋,膝盖在地面上贴合久了,便像成千上万的针扎上去一样难受。

罂粟跪了没一会儿,便觉得浑身发冷,是开始发烧的征兆。跪了一个小时以后,浑身都被冷汗湿透。她又咬牙忍了一会儿,听到禁闭室门口上巴掌大的窗户被人开了又关,离枝隐含笑意的声音鼓噪进来:“罂粟,禁闭室里面冷不冷?不过话说回来,你似乎都成了这里的常客了,理应早就习惯了才是。”

罂粟闭着眼背对着她,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一言不发。

门外有其他人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离枝听了,转身便要走。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在窗户口对着罂粟冷冷哼了一声,补充一句:“真恨不得你现在就死了才好。”

又过了一会儿,禁闭室的门被人缓缓打开。罂粟咬紧牙关笔直跪在那里,没有回头。有人在门口低声交谈,中间听到有人似乎说了句:“罂粟小姐好像已经有些累了。”

楚行的声音在身后淡淡响起来:“这才有多久。好好看着她,叫她继续跪。”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路明是在当天下午听说的罂粟被罚的事。

他听了之后愣了一会儿,才问下属道:“罂粟真的认了?”

“是。听离枝小姐的意思,罂粟小姐应当是周日凌晨趁夜飞去的西南,又在周一凌晨飞回的C城。期间摸地形加恐吓阿凉姑娘,时间掐得正好,一点没冗余也一点没耽搁。”

“少爷就说让罚罂粟禁闭室,没别的了?”

“是。”

“来来回回折腾都没个新意。”路明嘀咕了一句,又说,“那就应该没什么事。饿上几顿死不了人,等着吧,最迟明天晚上,肯定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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