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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头转向(18)

秦空接收到女记者第N个求助的眼色,扯了扯嘴角,瞟了眼表情波澜不惊,风轻云淡的鄢云,咳了一声,“呃……我们鄢总的爱好挺广泛的,那个听说念书的时候就是品学兼优的风云人物,曾经代表校篮球队打过比赛,还勇夺决赛冠军呢,哈哈~~”

女记者翻白眼,这还要你说?资料上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简直废话,逗他爆点料,聊些感情问题,私生活的事情啊!

嗯,说得轻巧,我向谁借胆儿去逗他?!秦空回了她一个青白眼,你活得不耐烦,我可不想今晚就过奈何桥。

鄢云默默的看着两个女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眉来眼去,特别是秦空那花样繁多的小眼神、小动作,滚滚笑意顶到了嗓子眼,他差点忍不住笑场,这丫头怎么这么有趣?两天没见,她带来的新鲜感总是叫他惊喜。

鄢云低声轻唤:“秦小姐。”

秦空面容一整,若无其事转向他答道:“鄢总。”

“我看访问就暂时告一段落吧,午餐时间到了,请记者小姐赏光一起用个便饭。”鄢云笑容可掬,姿态优雅的起身。

秦空赶忙附和,“是啊,跟大记者在一起真是愉快,不知不觉一个上午都过去了,咱们待会儿一边吃饭一边接着聊。”

女记者虽有不爽,但鄢云礼仪风范面面俱到,挑不出任何毛病,即使清楚吃饭的时候也聊不到什么实质的东西,不过能怎么办,死赖着不走吗?

三个人一齐搭电梯下楼,公司的司机把车停在大门口候着了,秦空一瞅不是X5,顿时肩膀一垮,她本想借机检查那个面纸盒到底存不存在的。

鄢云斜过来,挨着她耳边小声问:“怎么啦?”

不知是不是太阳大,秦空感觉一阵晕眩,她忙挪开一小步,“没,没什么。”

走在前面的女记者刚好回头,见他们状似亲密的窃窃私语,眼底精光一闪,红唇一抿,打鼻子里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秦空一个激灵连忙上去替她拉开车门,女记者低头上车时,不咸不淡的轻喃道:“我说呢,原来如此啊……”

原来如此?什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什么?秦空抠着车门的手指用力过渡得关节泛白,鄢云过来拍拍她,“上车吧,想什么呢?”

秦空抬眼望天,想什么?想人生哲理。靠,生活真他妈好玩,因为生活老他妈玩我。

作者有话要说:[img]ylh_14.gif[/img]疯狂打滚要留言 嗷嗷嗷~~

壹柒回

中午用餐的地点选在一家不预约就没位子的高级西餐厅,一般商务餐叙不会去的浪漫地方。因为小十六拒不同意拍照,为了安抚记者大人的心情,所以特别申请喂她一顿豪华精饲料,俗话说吃人家的总是嘴软的嘛。

鄢云和女记者走在前面,秦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俩就是“才子佳人”的最佳诠释,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温柔婉约,气质十分契合,因此到了餐桌那儿,秦空小腰一拱,直接把女记者拱到了小十六的旁边,让他们坐在一排,女记者自然是顺水推舟,顺手牵羊了。

待秦空坐下后,女记者向她投来一记包涵深意的目光,她嘿嘿一笑不做声,低头摆弄折成花朵状的餐巾,一派淡然。

不过冲她递眼色的还有鄢云,他的态度显得更深沉,若有所思的盯了秦空片刻,然后面带笑意的跟身边的女伴轻声细语,殷殷询问她想吃什么,两人翻着菜单细细研究,翩翩绅士风度叫女记者如沐春风般惬意。

西餐有时候吃起来简单快捷,一个汉堡或三明治就打发了,但在不同的场合,讲起排场来又尤为复杂,前菜头盘一样一样的上,过程精雕细琢得害秦空老担心等主菜来了自己还吃不吃得下?

来前给女记者意味不明的刁了一下,秦空的言行更加收敛,基本不再插话,又不能不顾礼仪埋头胡吃海塞,你说说跟俩半生不熟的人吃这么讲究的西餐,不是没事找抽是什么?

秦空这边厢枯坐着恨不得抓耳挠腮,那边厢女记者一个劲儿的旁敲侧击,想从鄢云那儿打听点独家私密,可惜蝇营狗苟对上的是老奸巨猾,你来我往什么便宜没占到。

好不容易盼到服务生撤走前菜,准备上主食了,秦空打起精神喝了口餐前酒,忽然揣在兜里的私人手机震动了起来,她不动声色的摸出来,垂目一看,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她眼皮一跳,马上抬头对鄢云说:“那个……鄢总,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鄢云扫她一眼,点了点头,秦空歉意的起身,又向女记者告了退,匆匆跑到洗手间外的走廊上,深吸口气接起来,“喂?”

“秦空啊,我小武子啦!”电话那头一声热情的叫唤,秦空当即捂住嘴,肩头抵着墙壁,震惊得五脏六腑几乎移位,“花仙子”大神也太神乎其神了,才拜完两天断了一年多消息的人就来电话了!!!

“喂?喂?喂?”半晌没人回应,小武拍了拍话筒,“……是不是信号不好啊?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秦空咽下一嘴的酸,赶紧吱声,虽然她还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听……听到了!小武老师……你,你现在在哪儿?”

“噢,我现在在青海呐,下个月到兰州,这边的事情差不多结束了,估计能回去过中秋。”

我的亲妈,小武说他要回来了!?秦空用脑袋撞墙,试一试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咚咚”两声过后她痛得呲牙咧嘴,嗯,看来是真的了,她不禁傻笑,“嘿嘿~~”

“你笑什么?听到我要回去那么高兴啊?”小武的声音里充满激情,没有一丝疲惫,反而很亢奋,也是啊多久没跟外界联系了,自然激动万分。

“当然高兴了,你走了有一年多快两年了,又不给我打电话,又不给我写信,说句不好听的,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秦空喃喃报怨,想想自己说得似乎过火了点,转而不自在的干咳了咳。

小武粗犷的大笑,“我说你傻了吧唧的,这边一片荒山野岭,我每天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怎么给你写信?而且手机压根没信号,等于废铁一块,我留在兰州就没带在身上,哎,废话不说了哈~~后面几个哥们儿还排着队等着往家里报平安呢。”

秦空听他这么一说差点乐开了花,报平安的电话他头一个打给了自己,那么她在他心里什么分量不言而喻,可不美滋滋的吗?但他接下来的话又一把将她打到下了地狱,“学校下最后通牒了,我再不回校上课,他们铁定要开了我,到时候我家老爷子绝对爆捶我一顿,我不上那儿惹事儿,我那房子你还住着吧,帮我拾掇拾掇,蔻子那娘儿俩留下的东西该清的清干净,我一大男人不方便弄,你搭把手提前处理了,省得我回去麻烦,就这样,没别的我挂了,再见!”

嘟——电话毫不犹豫的断了,秦空耳边依然盘旋着他那声特干脆利落的“再见”,如果学校没有下最后通牒,那么他是不是还舍不得回来?而他千里迢迢打电话给她的用意,只是关照她整理好住处,以便他躲避老爹的责骂……原来之前和她寒暄的那一通真的是“废话”!

秦空用尽全身力气死死的捏着手机,然而忍得住眼泪,忍不住悲伤,打二十岁认识他起七年过去了,形容得文艺一点,她把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献给他,得到的却是“妾身未明”的结果——胜过家人的亲密,超出一般朋友的信任,她可以住他的房,她可以吃他的粮,他的心呢?可以让她靠近吗?友达以上恋人未满,这样的事实不可谓不残酷。

鄢云摆脱女记者的纠缠,在洗手间外寻到疑似半路落跑的秦空,只见她背对观众,拿脑门顶着墙面孤零零的那么站着,一动不动的像入定了似的。他挑挑眉,这丫头又在搞什么花样儿?

走上前去刚想开口喊她,霍然听见她发出一两道极其细微的抽吸声,其中带着些许不仔细就会忽略掉的鼻音,鄢云不由得顿住,貌似闻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叫做悲伤的味道。

过去跟她打交道的日子里,习惯了她插科打诨、阳奉阴违、阿谀奉承、装疯卖傻,他都不晓得她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此刻冷不防的窥视到她重重面具下,不加丝毫掩饰的真情实感,鄢云居然不知所措了。

浑然不觉的秦空正拼命压抑翻涌在心底凄凄切切的情绪,她没忘现在还有工作在身,不能受私心杂念影响,辨不清轻重缓急,何况就算她跪地哭爹喊娘的又怎样,谁人同情?谁人怜悯?徒留笑柄罢了。

咬咬牙,秦空没事儿的,不蒸包子争口气,老天爷看着呢,服软了就真当成功他妈了。仰高头,眨眨眼,一转身就撞上满脸猜疑的小十六,那模样简直不堪入目,秦空万分庆幸及时控制住了自己,不然被这厮抓到了什么小辫子,往后她怎么在公司里抬头挺胸做人?

“……你?”鄢云第一次问得那么犹豫。

“噢,那啥……对不起啊鄢总,前阵子吃得寡淡,今儿这顿油水太足,肠胃有点受不了。”秦空揉揉肚子,“我这人穷得富不得,典型小姐的身子丫头的命,哎……”

鄢云眯缝了眼瞅她,明白她没交底,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兔子眼说瞎话,不过他也没立场要求她坦白从宽,不过也因为“没立场”仨字闹得心里莫名其妙的郁闷,于是撇撇嘴问:“没关系吧?要不要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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