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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头转向(48)

鄢云斜过身来,耳朵凑到她脸旁,“你说什麼?”

秦空闪开,一掌撑住他的肩,“注意安全驾驶!”

鄢云笑著看她,细细长长的黑眸藏著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含义,他坐正身子,顺手扭开音乐,指尖随著节奏敲打著方向盘,心情似乎看起来相当愉快,而秦空却一肚子憋闷,此人以作弄她為乐,恶趣味!

第三次到他家,窗明几净低调的奢华再度征服了秦空,满足了她对一个家最基本的向往,不知道何年何月她也能拥有这样一间属於自己的房子,然后用心的维护,每天和爱自己且自己也爱的人在一起,做做饭、看看电视、天南地北的閒聊,过著平凡但甜蜜的日子。

“给钱。”门口的存钱罐起初只有一两枚硬币,现在底层已经铺满了钢鏰儿,秦空没好气的翻出零钱丢进去,丫的怎麼忘了他家是动物园,得买票!

鄢云显然不通厨艺,漂亮宽敞的开放式厨房打扫得纤尘不染,就跟样板屋一样,没有一丝烟火气,秦空打开双开门的大冰箱,除了排得满满的啤酒、饮料,只有一盒鸡蛋,估计是上次乔迁时他姐姐和姐夫买多剩下的。

“请问我要怎麼做这无米之炊?”秦空拎著那盒鸡蛋问鄢云。

鄢云脱了西装外套,靠著吧台张望了一下,没什麼大不了的说:“没关係,我们下去买好了。”

秦空叹气,“既然知道家里什麼都没有,為什麼还要坚持让我来你家?”

“我说去你家,是你不答应的。”鄢云说得理直气壮,嘴角噙著一抹坏笑。

秦空恨不得扑过去挠他一把,抓花他可恶的笑容,算了她忍,鄢云拋拋钥匙,“想吃什麼?”

吃你的肉!秦空放下擼高的袖子,率先走到门口,看到那双超级碍眼的人字拖,她说:“你想吃什麼买什麼,我不去了,省得待会儿上来,你又讹我一次过路费。”

鄢云也看到了那双拖鞋,握拳放到鼻子下佯咳了咳,掩不住的笑意溢满眼底,“你不去我不会买,而且你放心,我不是路霸,交一次钱管一天进出,无论多少次。”

她怎麼听著他这话这麼彆扭呢?好像他是牛郎,收了钱任凭处置,进出多少次端看恩客体力以及承受能力……呃,越想越邪恶了!秦空马上低头换鞋,爪子抠著门把,可反復转动大门依然纹丝不动,玛丽隔壁有钱人家的门也欺负小老百姓!

一条长臂从她后方伸过来,贴著她的膀子包住她的手,接著背部罩上一片沉重的压力,颈侧传来湿热的气息,“笨蛋,下麵有暗锁,你要先按下去,门才能打开。”

秦空全身的毛顿时都炸开了,这这这……他这是要怎样?即便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恍然有种无形的力量将她紧紧的箍住,往他怀里带的强烈感觉!她甚至能闻到他说话间呵出的属於个人最私密的气味,如果他有口臭的话,估计这会儿她已经熏趴下了……

秦空面红耳赤,手脚哆嗦,刚要挣开他的掌控,没想到他快她一步“哢噠”扭开了门,骤然灌入的新鲜空气瞬间吹散了适才曖昧无边的气氛,她慌忙跨出去冲了两步,鄢云在后面慢悠悠的关门,若无其事的说:“看起来要把你锁住很容易嘛。”

秦空脚一软,赶紧扶住墙壁,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玩笑话,由他嘴里说出来干嘛透著莫名的深意?她不敢回头去看他的表情,快步走到电梯前按了下楼键,目不斜视的盯著向上闪动的红色箭头,然而身体感官敏锐的觉察到他悠閒的走近,优雅的停在她旁边,餘光扫见他把手插在裤兜里,鞋尖打著散漫的拍子点著地面,而此时她猛然发现他今天穿著黑色的衬衣裤子,衬托著英挺的身材,邪气中艳光四射。

他不装纯良,掩饰他恶魔的本质了?这麼大鸣大放的损毁之前辛苦建立起来的温文形象,这娃受什麼刺激了?秦空心跳如擂鼓,说实话尽显本色的小十六比起“虚有其表”的小十六更夺人心魂,虽然有些凌厉,有些冷酷,可女人不就喜欢男人有著那麼一点点坏坏的样子吗?何况这坏坏的男人还那麼英俊无敌,嗷嗷嗷~~秦空童鞋,蛋锭啊蛋锭,你不能被这廝给诱惑了,他是浓度100%的敌敌畏啊!

“想什麼呢?”鄢云突然开口问道。

秦空几乎原地蹦起三尺高,所幸电梯到了,她乾笑著说:“进去吧。”

鄢云等她进电梯靠边以防备的姿态站好,才垂目浅笑跟著晃进去,站到她对面跟她一样斜肩倚著一侧,不到两秒鐘秦空就后悔了,因為那傢伙上衣有三颗扣子没扣,隐约看得见里头黝黑结实的肌肤,这男人呀若是性感起来,哪怕只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挡住的多露出来的少,照样引得观者流口水。

“喂!”

“啊?”

鄢云向她走了几步,抽出双手撑到她脑袋两边,低头瞪她并控诉道:“你在用很色 情的眼光在吃我的豆腐。”

噗~~

秦空喷了,对此人的犀利肃然起敬,立马收起色心正色道: “鄢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吃你的豆腐?再说你有什麼地方能称為‘豆腐’可以给我吃?”

鄢云挑眉,抬手扣住她的下巴,“瞧瞧你啊,眼睛都瞠得红彤彤的还想狡辩?至於我有什麼地方能被你‘吃’的,这就要问你了!”

秦空惊悚的七手八脚扒拉开他轻薄自己的手,因為他挨得太近左右都躲不开,犹如困兽般哑著嗓子吼:“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动脚的?我警告你别以為你是我的大BOSS就任意而為,老娘早说过了,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种人!”

鄢云桀桀怪笑,“那麼请问你是哪种人?死心眼又缺心眼,盲目到搞不清自己真正想要什麼的人吗?”

秦空憋著气儘量贴著电梯壁,防止碰触到他,结果闻言差点背过气去,“你,你什麼意思?”

鄢云幽深的睨她一眼,退开站回原来距离之外的位置,很不负责任的丢了一句,“就字面上的意思。”

儘管他接下来不再突然的靠近,不再突然说些不著调的话,但秦空仍旧忍不住从头到尾战战兢兢,内心像被猫扰乱的毛线球纠结成了一团。

那晚过后,秦空体会了一把什麼叫“一夜之间天地為之色变”,不论在住家附近、在公司里、在午休常去的餐厅、在社区超市买包纸巾都能和平时高高在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鄢大少爷不期而遇,简直是无处不在、见缝插针。

犹记得那天在公司大堂,她远远瞟到鄢云跟一票高级主管浩浩荡荡的準备出去,她自然是乖乖溜到一边让路,谁知眾目睽睽之下,他冷不丁的朝她喊:“秦空?你过来过来,你看到我為什麼不跟我打招呼?”

当场所有人被雷劈了似的,统统傻了,惟有江瑉端著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好整以暇的杵在鄢云旁边笑得诡异。

可想而之这出戏码被同事们传得有多绘声绘色,添油加醋、推陈出新了N个版本,变為全体同仁茶餘饭后,津津乐道又经久不衰的谈资。

為这黄芳莉逮住秦空没少严刑拷打,秦空百口莫辩,浑身长满了嘴也糊弄不过去,最后她少奶奶得出一结论——秦空乃是瘦马没人骑,骑了又来抢的主。

一天下来,秦空被“八家将”的一干人等摧残得不成人形,磕磕绊绊的爬回家,吃了饭出门遛狗,没想到才走不到一圈,便正面遭遇小十六这个挨千刀的始作俑者,她私心认定这丫怕是早就等著了,专门跟她作对的!

“嘿,大毛,你好啊。”鄢云摸出一盒狗饼乾逗大毛。

大毛这畜生本就一点不认生,见到自己最爱的零食,立马摇著尾巴扑过去,舔著鄢云的手猛献殷勤,哇靠,原来“狗腿子”是这麼叫出来的啊?秦空鄙视之。

“走吧,既然这麼巧遇到了,我们一起散散步。”鄢云轻鬆的接过狗链子,牵著大毛往河边走去。

秦空愤愤的剜他一眼,M个别的不去一次河边他会死是不是?奶奶的你又不是屈原,去了河边能救国救民吗?

“你的嘴巴嘟得可以掛猪肉了。”鄢云说著手一伸,直接往她唇上抚去,吓得秦空倒退三大步,脚后跟踩进一块洼地,她哇呀尖叫失去平衡往后仰,鄢云一把拉住她的手,抱住她的腰扯到怀里,“喂,当心点。”

什麼电光石火,眼神交匯之中仿佛一股清流直直撞到心尖儿上,一对男女就此擦出姦情的火花,这类情节俗得狗血言情剧都不屑用了好不好!靠,她受不了了,秦空抡起手臂用力推开他,不可遏止的大吼一声:“大毛!我们回家!”

熊熊的怒火快把秦空烤糊了,偏偏鄢云还笑得好像是她计画好,欲迎还拒的把戏,摊手无辜的看著她,惹得她特想狠踹他几脚洩愤!

哼,咱是三关端正的好孩子,咱不跟小人一般见识,秦空抻直脖子嗥:“大毛!大毛!”

岂料那边的大毛也疯魔了,学著古装剧的大小姐,在河岸边玩扑蝶的游戏,压根不响应女主人的号召,秦空气凸了眼,冲过去拽狗,可大毛还头冲地的跟她强,狗嘴发出呜呜的低咆。

“你这是干嘛,大毛玩得正高兴,你由著它嘛。”鄢云抿抿唇,摆出好好先生的模样,过来安抚的拍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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