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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头转向(55)

秦空挠头,这个故事怎麼跟她上回胡诌的“私生子”的故事那麼相似啊?只不过猪脚换成鄢云他爹罢了,靠,这豪门恩怨啊不论有多少弯弯道道,万变不离其宗的就那麼一条主线,有时候现实比小说、影视剧更狗血。

如今烦是没有人来烦了,秦空却莫名的觉得空虚,傍晚牵著大毛多遛了两圈,大毛撇著头不肯再走,嗷嗷低咆著要回家,秦空望向昏昏暗暗路灯下寂静的车道,秋夜风凉散步的人早撤了,惟有树杈枝叶被刮得簌簌作响,发黄的落叶翩翩掉下,使周围景象显得尤為凄冷,秦空扯了扯衣领,最后眺了眼远处二期房那边,高高的楼宇万家灯火,不知某盏灯下的某人在做什麼?

“去,我被雷多了不正常了吧?整什麼悲春伤秋的文艺范儿,真是鬼打墙。”秦空搓搓酸出鸡皮点子的手臂,拽著大毛赶紧往家走。

上了楼发现一个男孩捧著一束鲜红的玫瑰,正站在她家大门口外,按他刚放下手的动作判断,似乎是冲著她来的,这边厢秦空还在狐疑,大毛已然热情的摇起尾巴,大鼻子兴奋的吭哧吭哧喷气,男孩大概怕狗,背贴著墙口齿不清的问秦空:“请问你是秦小姐吗?”

“我就是。”秦空挡在大毛前面,歉意的报以微笑。

男孩把花一递,迅速说道:“这是您的花。”

“我的?”秦空茫然的接过来。

男孩翻出送货的单子,“麻烦请签收。”

“噢。”秦空马上签了名,男孩警惕的瞪著大毛,一等她收笔立刻一阵风般卷走了。

秦空拨了拨花束,从里面找到一张小卡片,打开一看,上面两行简洁有力的字跡:你房里的玫瑰快谢了吧?想你的云。

伍壹回

想你的云……想你的云……想你的云……天雷滚滚,小十六童鞋茹狗饮血,挥挥衣袖,留下一地破碎的玻璃心!

秦空像螃蟹一样横著走进了家门,直接扑倒在沙发上抽抽,大毛围著丢在地上的花嗅来嗅去,忽而秦空听到动静不对,扭头一看大毛居然拿那束玫瑰当了宵夜,咬得艳红的花瓣四处散落,还叼起一枝左右甩头嬉戏扑腾,秦空“嗷”的跳起,“丫的造反啊?这是你能玩的吗?还给我!”

我靠,送花的虽然雷死人,可花是无辜的,而且最重要是花钱买来的呀!秦空抢回残破不堪的花束,心疼得要命,赶紧冲到浴室里,扒拉开包装纸救出剩餘完好的花,数了数鄢云统共买了十一枝,她哼声:“干嘛整一单数,真不吉利!”既然要送就好事成双唄!

半夜开始下大雨,雨点打在飘窗的玻璃上劈劈啪啪响,大毛在外面挠门,為了惩罚它,秦空採取隔离法,孤立它叫它面壁思过,并声称不给它早饭。

大雨伴随著寒冷的湿气侵入房间,大毛特怕冷,冷醒以后跑来求助,秦空在床上烙饼,翻覆了几下实在受不住良心的煎熬,起来开了门,大毛“嗷唔”了一下,舔著她的脚趾撒娇,秦空没辙的叹气,“哎,败给你了,上床吧。”

大毛很乖巧的等秦空躺上床才蹦上去,老老实实的趴在床头,睁著两隻水汪汪的狗眼看她,秦空拍它的脑门,“不是我要怪你,再怎麼说那是别人的一番心意,就算不待见也不能去糟蹋嘛,对不对?”

对不起,我错了,主人。

“哎,你姐姐我活了老大的岁数,难得有个男人送花,是谓朝闻道,夕死可矣……誒?卧槽,没那麼严重……嗯,姐姐缺觉,你也累了,睡吧睡吧,免得说胡话,晚安。”秦空抱著大毛的脖子,关灯,睡觉!

嗷嗷~~主人,我是需要温暖,但是我更需要新鲜的空气啊啊啊啊~~

灯亮,“靠,你起嘛么蛾子?扭什麼扭啊?”

“嗷唔~~”

“滚!”

清晨雨初霽,天色仍有点阴沉,果然一场秋雨一场寒,好像一夜之间迅速的从夏天跳到了冬天,秦空翻出薄毛衣换上,正寻思著整理几件保暖的衣服给小武送过去,家门被打开,还穿著短袖T恤的小武走了进来。

“你回来啦。”秦空笑了笑,人回来就好了,省得她特地跑一趟,“吃过早餐了没?”

小武摇头,“还没。”

“噢,我把粥热一热,你去洗洗别感冒了,秋冬的衣服我替你掛好在衣柜里。”秦空重新走进厨房,围上围裙。

小武跟大毛亲热了一会儿,然后走进浴室,忽然他有种感觉,秦空和他相处的样子真像老夫老妻,温馨体贴有餘而热情不足,他睨著她的背影,这次回来她似乎不再跟从前那样又惊又喜,即使远远的站著,眼神里却溢满想扑过来拥抱他的热切,是不是发生了什麼让她起了变化?耙耙头髮,应该是他想太多了……

“参赛作品準备得怎麼样了?”秦空在餐桌上照例关心他的工作进度。

小武掰开白胖胖的馒头,撕了一小半塞给大毛,“完成了80%,不出意外下个星期就可以交稿了。”

“是吗?太好了。”秦空高兴的说。

小武也跟著笑开,提到他钟爱的摄影,他就打开了话匣子,不断诉说那些照片是如何筛选的如何整合的;使用了什麼技术;增加了什麼科技含量等等,秦空支著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说著说著小武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秦空,今天我想去见见你爸妈。”

“啊?”秦空愣住,思路还没扭过来,下意识的问:“為什麼?”

小武笑道:“当然是去提我们结婚的事儿啊。”

秦空脑海里恍然冒出另一个声音——我追求我喜欢的人,让双方家长见见面,多合情合理。她惊悚的為之一振,脸色唰的一阵白,自己怎麼会想起那人说的浑话?

“你怎麼啦?”小武疑惑的望著她骤变的表情。

秦空马上甩甩头,“没什麼,那啥,你今天有空啊?不回学校了吗?”

“今天星期天,忙了大半个月也该休息休息了。”小武推开吃乾净的碗盘,伸了个懒腰,“见你爸妈前,我们先去买一些礼物,你爸喜欢什麼,你妈喜欢什麼,你帮忙做做参谋,我得讨好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

“哦,行,那我去拿包。”秦空木訥的应声,然后站起来机械的往卧室来走,霍地感觉很纳闷,刚才小武说的怎麼跟说别人的事儿似的,她的羞涩感哪儿去了?喜悦感哪儿去了?她為毛那麼无动於衷啊?

刚好变天又恰逢大礼拜天,商场里的人明显多起来,小武拉著秦空的手在人流中穿梭,虽说他们目标明确,实则又漫无目的,因為秦空一时也拿不准她爹喜欢什麼,她娘倒是好对付,只要把人往家一带,她老人家估计倒贴都可以。

小武提议去男装部,给秦空她爹买几件新款秋装,按他的想法当然往金贵里挑,但秦空实事求是的说,她家开夜市的,忙活一宿大白天基本都在睡觉,而且她爹从睁眼起几乎就围著灶台转,不合适穿太高档的衣服。

“那就买睡衣吧,衣服舒适,睡觉也舒服。”小武当即带著她转战场地。

现如今生活好了,生活品质也跟著提高,秦空望著一排排掛得满满当当的各式睡衣,惊讶的咂嘴,真没想到躺著的衣服也能弄得这麼奢华。

“你爸喜欢什麼顏色?”小武提溜著一套丝质开衫睡衣问秦空。

秦空说:“晚上睡觉,关了灯,被子一盖,谁管什麼顏色啊?”

小武刮刮她的鼻子,无奈的说:“你可真不浪漫,不解风情。”

敢情他是想给她老爹整一身特妖艳的打扮,诱惑她娘吗?嗯,人到晚年的确更需要爱情的滋润……不过,她实在想像不出,她爹跟一老妖精似的在床前款摆身姿的模样,估计她娘会一脚踹过来,灭了这老不休的冤孽。

秦空敲敲脑壳,靠,想什麼呢这是?强烈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后,抓起另一套睡衣说:“这套不错,你穿上我看看。”

小武瞪著她手里的绒面睡衣,鹅蛋黄的亮色,胸口上还绣了个咧嘴笑的喜羊羊,不禁心里犯嘀咕,他未来老丈人原来好这口啊?

小武认命的充当模特,套上睡衣站得直挺挺的,秦空转到他身前帮他扣扣子,突然眼角扫到一条纤巧的人影,那人似乎意识到她在看自己,马上侧开身,隐到货架后面,如果她的反应不那麼奇怪的话,秦空只当她是一般的顾客,然而如此躲躲闪闪,她的行径就显得很可疑了。

偷窥狂?秦空打量了一下,貌似他们也没地儿值得偷窥的吧?秋天衣服穿得扎实,能漏的肉不多。

小偷?秦空拽拽包包的袋子,又扒过小武摸他牛仔裤的后袋,也捂得挺严实,没有下手的餘地。

“你干什麼呀?”小武被她偷袭,觉得她真不会选的地点,大庭广眾的多招眼啊!

“小武,你看那边,有个女的,刚刚鬼鬼祟祟的往我们这边瞅。”秦空努了努下巴。

小武顺著她指出的方向看过去,然后他回过头扯了扯嘴角,“人家哪有鬼鬼祟祟,就一来逛街的姑娘。”

“是吗?”秦空怀疑事实有他说得那麼单纯?

两人正说著话,那女的突然正大光明的走了过来,她盯著小武说:“你穿的这件衣服真好看,我也想买一件。”

这会儿秦空看清楚了疑似小偷的姑娘的样貌,清清瘦瘦长得很秀气,黑黑亮亮的长髮柔顺的披在肩头,一双大眼睛灵动的眨著,像水洗过一般清澈,声音脆脆的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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