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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头转向(59)

小武定定的注视她半晌,看起来她真的打算豁出去了,她这种蒙蔽双眼,不顾一切埋头往前冲的勇气令他心潮起伏难平,双手撑着桌子轻轻的站起来,“秦空,你还是再好好考虑几天吧。”

秦空随即跟着站起来,“我不需要考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过去遇到这样的情况她大概早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而今天她却无比的坚定,她想可能因为即将失去他的恐惧帮助她战胜了个性里优柔寡断的那一面吧。

鄢云抿着唇阴鹜的盯着秦空的背影,难不成这女人爱这个姓武的男人爱到明知会跌得浑身是伤,也绝不回头?回头看一眼等着她的他吗?

小武缓缓走到秦空面前,看着她眼底漫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叹息一声,双手搭到她肩头,说:“真正快无地自容的是我,秦空,听话,适合你的对象不一定非我不可,给自己留条后路,嗯?”

小武这个“嗯”字尚未收音,从浴室里出来的罗晓一个箭步冲上来,挥掉他的手并推了秦空一把,秦空没有防备倒退了几步,腰子撞到桌角,顿时后腰一阵火烧一样的刺痛,眼泪夺眶而出,罗晓却恶人先告状的说:“哟,怎么着?流眼泪博取同情啊?真不值钱。”

鄢云迅速起来扶住秦空,火大的瞪着罗晓,“滚!马上消失,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罗晓没见过翻脸不认人的鄢云,他一改先前的阳光无害,凶神恶煞的模样像要撕碎了她,于是吓得往小武怀里一缩,撒娇道:“小武,带我走啦,这臭小子是个疯子!”

小武本想甩开她,谁知她死死的揪着不松手,他只好没辙的对鄢云说:“麻烦你先照看一下秦空,我送她回去再过来。”

“不要!”

“不要!”

秦空和罗晓异口同声的喊,喊完两人对望了一眼,秦空赶紧开口:“我没事儿,我们一起走。”

“喂,你要不要脸啊?自己脚踏两条船不知检点,人家小武都不懒得搭理你了,还硬是倒贴上来!”罗晓愤恨的吼。

鄢云直接跨上前,一把拎起罗晓的衣领,一边往家门口拽,一边说:“你嘴巴太臭了,搞得我家乌烟瘴气的,你这种垃圾最应该呆的地方就是垃圾堆!”

罗晓发狂的挥舞双手尖叫:“啊!放开我,你放开我!小武,小武,快过来救救我啊!”

鄢云打开门果真像丢垃圾般把罗晓丢了出去,然后非常干脆的摔上门,转身看到小武搀着秦空重新坐下,温柔问道:“是不是很痛?”

秦空摇摇头,“没关系,我皮粗肉厚,她那点力气伤不到我。”

鄢云别开眼去房间拿药箱,接着走回桌前,刻薄的说:“你腰上有三层游泳圈没错,但毕竟不是充气娃娃,没有一点感觉。”

雷震子就是雷震子,要他老老实实呆着不放雷根本不可能!秦空霎时雷得忘了悲伤,扭头挡住他要撩她衣服的手,“要擦药也不劳烦你动手,我自己来!”

这时罗晓还不死心的在外面捶门,小武张望了一眼,“我得带她离开,那丫头发起脾气没完没了的。”

秦空闻言马上拉住他,再度重申:“我和你一起走。”

鄢云冷眼看着她握着小武的手,“又想被那种不可理喻的女人修理一次吗?你是天生被虐狂啊?”

秦空说:“小武送她,我回家,这样不行吗?”

“回哪个家?我不认为你们还要住在一起。”鄢云若有所指的比出手指点了点后头,如果门口暴走的某人发现他们住一起,很可能会把这个小区夷为平地。

小武瞅了秦空一眼,“要不你回父母家住吧。”

秦空闭了闭眼睛,“我去跟孔岫挤几天。”

“也好。”小武抽回手往外面走去,打开门罗晓哭声震天的扑上来,悲愤恨声的控诉:“我要告那个王八蛋,我要告得他身败名裂!我要他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行了,别说傻话了,把眼泪擦掉,出去也不怕丢人。”

“我哪里丢人了,明明是他们欺负人!”

小武轻哄着,“你也要检讨一下自己,你动手推人的行为对不对?”

“我当时气急眼了嘛……”

耳边属于他们的声音终于消失殆尽,秦空呐呐的盯着地面,如此荒唐的闹剧搞得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鄢云拧开药膏的盖子,“你再不擦,我就代劳了。”

秦空抓过药膏,“借你家的厕所一用。”

鄢云摊开手,“请便。”

秦空吐口气,一报还一报,他借过她家的厕所,现在换她了,走进浴室一眼看到镜子上,被罗晓用口红密密麻麻写满了脏话,怪不得这死丫头进来了这么久,真是有心啊,能编出这么一大堆骂人的话。

秦空坐到马桶上,小心翼翼掀起衣角,虽然看不到,但她十分清楚一定乌青了一大块,雷震子雷是很雷,不过的确被他说中,她还真不是充气娃娃……

擦完药,秦空走出来,指了指浴室,“你去看看,有人留了礼物给你。”

鄢云正单手支着吧台喝水,听了她说的走去一看,一口水喷了出来,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马秘书,马上找装修工人,我要重装浴室!”

有钱也不用这么夸张吧?秦空说:“你把装修的钱给我,我帮你弄干净。”

鄢云叉腰瞪她,“那我再给你点钱,你搬来跟我住行不行?不收房租,只负责打理三餐和清洁卫生,万一做得好让我满意的话,晚上不妨给你点特别照顾!”

秦空“呸”了一声,“包二奶啊?”

“什么二奶?是正经的大少奶奶!”

“你能不能别这么雷人?”秦空快无语了,背着避雷针也受不了时不时雷一雷,没好气的瞪了鄢云一眼,直接越过他去拿包准备走人。

“我可不是开玩笑说说而已的,秦空。”鄢云没有随着转身,他依旧面对浴室,语气异常严肃认真,“考虑嫁给我吧。”

秦空猛的顿住,头脑霎时犹如没有信号的电视一片空白,她不是被他突来的求婚吓的,而是被那种逼迫到头,再也无路可退的挫败感弄得混乱不堪!

这回鄢云的确动了真格的,今天小武去见了她爹妈,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大冲击,触及他忍耐的极限,他不可能再继续放任下去,他必须一击即中,速度赢取这场争夺战的胜利。见她没有动静他又补充强调道:“相信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怎么做对自己是最好的。”

怎么做对自己是最好的?言下之意嫁给他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吧!也是呢,选了他第一不用担心结婚对象随时会反悔变卦;第二不用害怕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搞破坏,而且人家鄢大少爷年轻英俊、身份显赫,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金龟婿!

只是可惜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对她说这话,非但起不了任何作用,反倒变成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激发她的逆反心理,于是秦空扯扯嘴角,“鄢总,我想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反反复复的纠缠来纠缠去,你不嫌烦吗?”

鄢云紧了紧手里的手机,憋着窜上心头的郁气,尽量平静的说:“不如拿你这番话劝劝自己,明知徒劳何必还去纠缠那个意志不坚定的男人。”

“他之所以会不坚定会动摇,还不是因为你?!”秦空攥起拳头,“你有什么资格跟他说要公平竞争?从头到尾我一直在拒绝你,说得难听点,你这是挖人墙角,第三者插足,光彩到哪儿去?”

鄢云终于转过身来,酷厉的面孔笼罩着一层厚厚的寒霜,阴沉的俯视着她,“我不光彩?请问当初是谁拦着我,不让我去跟武秋任挑明一切的?我一早说过你和武秋任之间没有问题的话,我根本插不进去!想想看他如果是爱你的,又怎么会因为我的出现而动摇了?还有你摸良心讲,你拒绝我执意要嫁给他究竟是不甘白白等了七年,还是真的爱到深处无怨尤?”

秦空顿时哑口无言,她也曾不止一次这么问过自己,到底是不甘心还是真的爱?若是前者那么小武用婚姻来补偿她是天经地义的,只不过让她一路苦熬的寂寞显得低廉没价值;若是后者那么无论小武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可以接受并微笑送上祝福,就当赔上七年的青春买了一段美好的回忆。一个卑微——靠施舍得来的未知能否幸福的“幸福”;一个伟大——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但是不管哪一个都饱含她的血泪……

鄢云阴测测的笑问,“干嘛不回答?”

“我没必要回答你!”秦空倔强的昂高下巴。

鄢云上前两步,冷嘲道:“是没必要回答?还是压根答不上来?”

秦空命令自己不要后退,稳住在原地不要害怕他的威胁,“我答不答有差别吗?”

鄢云恼了,忍不住扬声吼:“没差别那就答呀!”

秦空怔了一怔,跟这个男人比强势,她永远只有认输的份,“我不想跟你再胡搅蛮缠下去,我的感情问题是我的隐私,凭什么让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我走了。”

说完她利落的抓起包包往外走,鄢云一把拦下她,严厉的指控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拿我当‘外人’看?!”

“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你不是外人又是我的谁?”秦空望着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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