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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倌(3)

如果我得手了的话,那这篇文就是一篇君攻臣受的宫廷虐恋文,我也就能转正成为一枚名正言顺的帝王攻,可惜,众所周知本文是一篇恩劈帝受文,所以我注定难逃作者后妈的黑手,必然招致失败的命运。

——就在我脱下外袍,准备去解中衣衣带的一瞬间,原本已经任命地闭上双眼的严靖飞忽然睁开双眼,口中惊呼一声:“皇上小心!”

我被他吼得一愣,然后才听到身后利刃破空之声!

几乎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胸口处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胸前竟赫然冒出半截带血的箭尖!

严靖飞也被吓呆了,片刻后才放声大吼道:“侍卫,护驾!”

这时我已经感觉到一阵头晕,同时清楚地看到体内流出的黑色血液。

箭上有毒,而且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我立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时我的伤口已经开始麻木,眼前也开始渐渐模糊,耳边却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只是不知道那声音究竟是真的存在,还是我的错觉。

大脑越来越混沌,几乎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身体的知觉也开始麻木,眼前更是变成了完全的黑暗。

终于,我再也无法站稳,一头栽倒在地。

我最后听见的声音,是小魏子凄厉的叫喊:“来人啊,皇上遇刺了!”

我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完了,居然就这么衣冠不整地翘了,床上还绑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朕的一世英名,全完了。”

正文 重生了,不过却在妓院!

等我再次有了意识后,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感觉就是,痛,很痛。

全身上下居然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而且痛得还挺厉害,我怀疑自己就是活活被痛醒的。

于是我不禁有些疑惑,自己不就是胸口中了一箭嘛,怎么这疼痛居然扩散到全身了?

就在这种疑惑中,我努力挑开了仍旧有些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四周。

下一秒我就感觉不到疑惑的情绪了,因为我整个人瞬间就沉浸在了另一种更加强烈受到情绪中。

这种情绪叫震惊。

没错,震惊。

就在方才的那一眼中,我已经发现了这里并不是皇宫的任何一个地方,毕竟我在皇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皇宫里的每一个房间我都很熟悉,很显然,我所在的这间房并不是其中之一。

尽管这里的陈设布置一眼看上去挺华丽,四周摆放的器具盆景似乎也挺精致贵气,不过跟皇宫中的器物比起来,这里的东西连二流货色都算不上,甚至就连墙上悬挂的几副前朝名画也是后人临摹的。

总之,这里绝对不是皇宫,不但不是皇宫,甚至连高官巨富之家也算不上。

还没等我从强烈的震惊中醒过神来,房门就‘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个身着淡绿色春衫的少年走了进来,手上还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官窑细瓷碗,碗里盛满了黑糊糊的液体,也不知是药还是别的东西。

那少年约莫十三四岁模样,五官长得颇为精致,我一眼便看出他不是皇宫中人,起码,不是经常在我身边伺候的人。

于是心中越发惊疑不定,正打算开口询问,那少年忽然惊呼一声,紧接着面露喜色,三两步走了过来叫道:“子衿哥哥,你终于醒了!”说完把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抬起右手就往我额头上贴。

我顿时被他这个举动给弄懵了,好歹我也是当今的皇帝,除了我母后和几位得宠的嫔妃外,还从来没人敢对我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呢。

就在我愣神的当口,少年已放下手来,吁了口气一脸放松地道:“可算是退烧了。”说完一把握住我的双手,满脸激动道:“你不知道,这几天可把我给吓死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那天你被送回来后,浑身上下都是伤,后来又高烧昏迷不醒,昏迷了几天几夜,大夫都说要救不活了呢!到后来就连妈妈都准备让你自生自灭了……只有我不信你会这么容易就死了,还好,还好……”

听着少年犹如苍蝇般唧唧歪歪罗罗嗦唆唠唠叨叨,我只觉头大如斗,想也不想就大吼一声:“给朕闭嘴!”

少年正说得动情,被我猛然一吼,顿时吓得一愣,连眼眶里打转的泪花都收了回去,满脸疑惑茫然地看着我道:“子衿哥哥,你怎么了?还是我说错什么了?”

——子衿哥哥?

合着这是在叫我呢?

于是我更加晕头转向找不到北了。

这都唱得哪一出啊?

难道我还没有睡醒,正跟这儿做梦呢?

偷偷咬了下嘴唇,还挺疼,看来不是梦,是现实。

可这现实也太荒谬了吧?

我不过就是挨了一箭,醒来就被弄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难道是被劫持了,还是被我哪个野心勃勃妄想谋朝篡位的弟弟给软禁了?

可是就算是被软禁,也没必要连名字都给我改了吧?

我正满腹狐疑,少年已经端起了旁边的药碗,然后坐到床边柔声劝道:“子衿哥哥,快把药喝了吧,喝了药身体才会恢复啊。你也别怪妈妈无情,她也是逼不得已,赵王爷点名要你服伺,她区区一个青楼老鸨,又怎敢口吐半个不字?而且事后她也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为你诊治,再怎么说你也是这暖玉阁的第一红牌,她以后还得靠你……”

“打住,打住!”我满头雾水地喝止住他,强压着火气问道:“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子衿什么青楼老鸨?还赵王爷点名要朕服伺?!李颐策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嫖到朕头上来了?!他不怕朕命人把他的头砍下来当球踢?!还有你,”我怒气冲冲地把手从少年握着的双手中抽出来,身上王霸之气完全散发出来:“朕的手也是你随便能握的吗?还有没有上下尊卑了?!”说完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自己的声音好像变了?

似乎比以前清澈柔和了些,虽然这些话是带着怒意说的,却没有以往应有的威严,听上去清甜柔软得没有半分帝王应有的威慑力。

于是我不禁有点愣神,难道是因为受伤中毒的缘故,就连声音都变了?

这时对面的少年也被我的一番话说得怔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睁着一双有些迷茫的大眼弱弱道:“子衿哥哥,为什么你病了一场后,再醒来后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了?还有,赵王爷的名讳可不是我们这些下等人能叫的,你小心些别被旁人听去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呢。”

得,这还越说越上瘾了,合着是把朕当猴耍呢?!

于是我怒了,戟指点向少年挺秀的鼻端,声音也冷了下来:“少跟朕玩这一套!你给朕从实招来,是谁指示你把朕劫持到这里的?!说实话,朕就答应饶你不死!”

少年愣愣地看着我,满眼的无辜委屈:“没人指使我,是我不忍心看着你死,这才天天给你熬药灌你喝的……不对,你为啥要自称‘朕’呢?这不是大戏里头皇上才用的称呼吗?难道……”少年忽然身子一抖神色剧变,砰地一声摔了药碗,然后跳起身子朝门外冲去,边冲边大喊着:“快来人啊,快去找大夫,子衿哥哥得了失心疯了!”

看着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我终于深深地郁卒了。

这小子方才的表现怎么看也不象是在演戏啊,难道是他演得太逼真了,所以连我也糊弄过去了?

闷闷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身后某个隐秘之处疼得厉害。

方才在躺着,而且那时侯全身都疼,也没有感觉到哪儿特别疼,这会儿坐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出恭的地方居然疼得不行,那感觉,就好像被谁用大粗棍子给爆菊了一般。

尽管我没有被爆过菊,但是我敢打包票,现在后面这感觉绝对不比被爆菊后轻松多少。

静下心仔细感觉了一下,才发现不仅后面疼,就连前面那根也痛得厉害,真是奇哉怪也。

心头疑惑的同时,我忽然感觉喉咙干渴得厉害,大抵是昏睡了几天几夜水米未进的缘故。转眼看见桌上放着个茶壶,于是带着满腹疑问从床上爬下来,弯腰套上双鞋打算劳动我的龙手纡尊将贵为自己倒杯茶解渴。

走过对面的大穿衣镜时,我瞥见镜中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年轻少年身影。

这少年身着一件金线镶边的雪白中衣,身材纤细高挑,容貌清丽绝俗,一头齐腰黑发凌乱地散落后背,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隐约可见几道暗红色的伤痕,看上去很象是鞭伤。

——怎么我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人进来了?

我大惊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于是再转过头去凝视铜镜,发现镜中的少年也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鬼啊!”我惊骇地放声尖叫,却看见镜中少年做出和我一样的口型和动作。

于是我终于原地石化了。

片刻后,我终于确定,这个镜中的少年的容貌,就是自己现在的模样。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已经换了个身体,再不是那个英挺威仪的当今天子。

于是,我怒冲冲地一脚踹上了铜镜。

下一秒,我抱着被踹疼的脚嗷嗷惨号起来。

等我放下脚转过身时,忽然门外呆呆站着几个年龄衣着各异的男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