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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倌(30)

严靖飞飞掠打斗的间隙,竟然还有时间低头看着我一脸担忧地问:“你感觉怎样了?”

“没怎么样啊,”我迷茫道:“就是头有点晕,还有……肩膀上中针的地方好像有点麻……有点麻?!靠之,难道老子又中毒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悲切地无语望苍天,想来李颐策的毒药比皇宫的毒药差不了多少,难道朕这次又要翘辫子了吗?

严靖飞面上也满是忧虑之色,疾奔中随手劈飞一名挡路的禁卫,然后飞速拔出我所中的银针,随手扯下一片衣襟裹了收好,这才抱紧我飞下屋顶。

此时的我感觉到头晕得更加厉害,肩头的麻痹感也更重了些,不过神智还算清醒。

严靖飞一阵飞奔甩脱了穷追不舍的侍卫,又绕着京城瞎转悠了半天,确定身后确实无人跟踪后,这才溜回了我们先前所居的客栈。

严靖飞抱着我冲进屋里,转身插好房门后,才疾步走到床边弯腰把我放在床上,然后点起蜡烛凑到桌前,从怀中找出我先前所中的毒针小心翼翼地检查。

被他那凝重的神情感染,再加上猜到情况严重,我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严靖飞看了半晌,越看脸色就越差,最后都几乎称得上煞白了。

最后他低声诅咒了句什么,然后一把扯开我肩头上的衣物,低头凑过去含住了我中针的部位。

“哎哎你干什么?”我被他那突兀暧昧的举动吓了一跳,心想莫非他忽然开窍了发现了我的诱人魅力想要非礼我?正在琢磨着我是推开好还是顺从好还是半推半就好呢,却感觉到他已经开始重重地吮吸起来。

温暖柔软的嘴唇紧紧贴合在肩头肌肤上,那几乎灼热的温度和如被羽毛轻抚过般的酥麻感觉令我不由心中一荡。

我慌乱地低下头,却见他干净修长的脖颈正毫无保留地裸、露在我面前,就连那细微的淡金色绒毛都显得说不出的美好诱人。

我只觉心跳立刻加速,下、腹部更有熟悉的热流涌动,不禁暗暗诧异:难不成那银针上涂抹的其实是春、药?

正在心猿意马难以自持间,严靖飞已经抬起头来,将吸出的毒血吐到地上。

“怎么样?”我一脸紧张地看着他问。

“不太妙,”严靖飞俊眉紧锁道:“毒已进入血液,无法全部吸出,必须尽快寻到解药,否则必有性命之忧。”

正文 偷了块西贝货

这个结果我早已料到,闻言倒也没有太过沮丧,只皱皱眉,没报太大希望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解药又到哪里去找?”

出乎我意料的是,严靖飞竟然点了点头,我顿时大喜过望,连忙问道:“你真的知道?”

严靖飞道:“既然是在赵王府中的毒,自然要去问李颐策拿解药了。”

我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在床上,垂头丧气地道:“找他去要解药那不是与虎谋皮是什么?那小子心肠歹毒睚眦必报,肯定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把咱俩拖出去砍了。”

严靖飞道:“我拿麒麟玉璧去交换解药,他必定会答应。”

“不行!”我闻言想都不想就立刻回绝,同时双手隔着衣服握紧玉璧:“那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辛辛苦苦偷回来的,怎么能就这么还给他,那样我不是白辛苦了吗?!而且你也说了,李颐策那小子狼子野心,把麒麟玉璧还给他,他一定确定以及肯定会造反的!”

严靖飞一双黑眸严肃地凝视着我,口气轻柔却不容拒绝地道:“麒麟玉璧再重要,也比不上你的性命来得重要。更何况玉璧还回去了以后还可以找机会再去偷,你若是毒发身亡了难道还能再复活过来?”

听到他把我的性命看得比麒麟玉璧更重要,我不禁一阵感动,当下点点头道:“你的话很有道理,是我犯糊涂了。”说完,坐起身来从怀里掏出那块用布包裹着的麒麟玉璧,打算交给严靖飞,再由他去和李颐策谈条件换解药。

严靖飞伸手接过玉璧,正要回手收入怀中,脸色忽然一变,疾呼一声:“小心!”

同时闪电般扑在我身上,一下子便将我压倒在床上。

“唔……”我不由痛呼一声,感觉到连肋骨都差点被突如其来的重压给压断的同时,也听到头顶上空划过一声尖锐的利刃破空之声。

大惊之下抬头看去,却见一支利剑正插在上方不远处的墙上,尾羽兀自不住微微颤动。

我此时方后知后觉地醒悟,如果不是严靖飞反应迅速,估计我身上已经被利剑洞穿血溅五步了。

严靖飞低头见我无恙,这才刷地一声抽出腰间短刀,然后直起身子,随手拨开紧接着射进来的几支利箭,同时朗声说道:“门外可是赵王府的人?可否容在下先出去再说?”

门外静了片刻,然后才响起李颐策那熟悉的声音:“住手,让他们出来。”

这期间严靖飞一直护在我身前,随手拨挡射进来的利箭,直到李颐策话音落地,不再有乱箭射入,这才用空着的一只手将我从床上拉起,然后柔声问道:“你感觉怎样?可能下地行走?”

我此刻除了头有些眩晕,肩头有些麻痹之外,倒也没有太大的不适,于是便弯腰穿鞋边点点头道:“可以。你留神着外面的偷袭,李颐策可不是什么好鸟,你可别被他平日里风流儒雅的外表给欺骗了。”

严靖飞点点头道:“我晓得。”一手拉着我的手,一手紧紧握着短刀,一步步走到门口,猛地一下拉开门,人却带着我退到门后。

见没有乱箭射入,严靖飞才走到门前,依旧把我护在身后,却对外面气定神闲地站在数百弓箭手摇扇子装风雅的李颐策道:“赵王爷安好?”

出乎我意料之外,李颐策居然认识严靖飞,唇角勾起似笑非笑道:“托严大人的福,还算不错。就是府内经常偷溜进来些宵小毛贼,令人不胜其扰。”

严靖飞沉默不语,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他那带着轻微讽刺的话语。

李颐策也不以为意,继续皮笑肉不笑道:“数月不见,严大人风采更胜往昔,看来这段日子应该过得还不错吧?”

严靖飞淡淡说道:“总算在下命大,在天牢里没被您那包毒药给毒死,还托您的洪福躲过了刺客的暗杀逃出了天牢。”

李颐策干笑道:“这你可就冤枉本王了,虽然关你下狱的指令是我下的,可是什么毒药啊刺客啊却跟本王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且我关你入狱也是依照天朝法令行事,谁让严大人您玩忽职守护驾不力呢。”

我直听到这会儿才知道严靖飞曾经被打入天牢过,闻言不禁探出头去关切地问道:“靖飞,朕……皇上遇刺后你被下狱了?那帮黑心的狱卒有没有折磨过你?你没有**给他们吧?”

我边说边在心里祈祷菩萨保佑我的小飞飞一定要保住他的小菊花,他的菊花是要留给朕采的,可不能便宜了那些歪瓜裂枣的天牢狱卒们啊啊啊!

虽然我没有进天牢视察过,但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人呆的地方,那些如狼似虎的狱卒什么泯灭人性的事儿都干得出来,遇上严靖飞这样俊美出色的人,那帮色狼还不发疯地扑上去抢着蹂、躏啊。

李颐策你这个杀千刀的混球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把朕心仪的美人暗卫给关到天牢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去受苦受难还要接受暴、菊的考验,真是太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严靖飞闻言脸色一黑嘴角狂抽,摇摇头正准备说什么,对面的李颐策一双深沉锐利的眸子忽然朝我看了过来。

我大惊之下连忙缩回头去,却仍旧感觉到李颐策的双眸在我脸上淡淡扫过。

我心中一慌,正不知所措间,却见李颐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邪笑,手中折扇轻摇道:“哟,这不是子衿美人儿嘛,你那天突然失踪,可害本王找得好苦啊!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你,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呢。”

听着他那轻佻的话语,我不禁心中一凛,明知故问道:“你找我干嘛?”

“你说呢?”李颐策笑着反问,一双深沉黑眸却流露出刀锋般的目光来。

被他那么一打量,我顿时觉得一股冷意从脊椎骨往上升,连忙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别忘了我们早已约法三章过了的。”然后就光速把身子缩回严靖飞那高大的身影后继续装鸵鸟。

李颐策却不肯轻易放过我,冷笑一声穷追不舍:“子衿美人,你好像忘记了告诉我一些事情呢。”

我知道他必定是想追问麒麟玉璧的秘密,顿时吓得不敢答话。

幸好严靖飞及时插口道:“赵王爷,我知道这块麒麟玉璧对你非常重要。不如你我做个交易好不好?”

李颐策想也不想,立刻接口道:“不好。”

我不禁大奇,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连听都不听就回绝了?”

李颐策摇了摇折扇,笑得一副胸有成竹相:“你们不就是想要用麒麟玉璧换取解药,以及,让我放你们走吗?”

严靖飞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麒麟玉璧道:“你若不肯,我便将这玉璧砸得粉碎,再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便是。”

李颐策道:“你要砸便砸,不必问我。”

严靖飞反应极快,立即转手将玉璧交到我手上,问道:“莫非是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