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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蔷薇(4)

沈雁南强自压下怒火:“这话该你回答我。”

她想了想,说:“好啊,那我老实告诉你吧,如今我嘴巴刁得很,以后我不喜欢吃的东西你别逼我吃,其他你随意,这样总行了?”

萧若水倒是说话算数,此后确实对沈雁南配合不少。不论他是想带她去逛街吃饭看电影,抑或只是窝在家中懒懒地晒太阳,她都很给他面子地不拒绝。

沈雁南对她愈发几乎像对待婴儿一样细心呵护。如果前一夜折腾到太晚,他在第二天会给她把毛巾牙刷和早饭都端到c黄边,亲手伺候她洗漱吃饭,继而给她揉腰捶腿,一边给她讲逸闻趣事,她如果困了,他就靠在c黄头轻轻拍着她的背,只差没有哼着安眠曲哄她入睡。

两个人似乎都刻意把曾经的那些不堪暂时抛到了脑后。不论是三年前萧若水的男朋友那蹊跷至极的车祸身亡,还是她当初尖刻到恨不得杀死他的冷酷言语,再或者是结婚前萧若水那长达半年的软禁生活,都被暂时被彼此封印在记忆的锦盒里,不见天日。

日子自欺欺人地过了一个月,萧若水一天半夜醒过来,发现c黄头亮着一盏孤弱小灯,沈雁南没有睡觉,正撑着额角深深看她,他的目光黝黑深邃,留恋之意清晰可见。见她睁开眼,连忙坐直,问:“想做什么?”

“口渴。”

他很快端来一杯淡柠檬水,水温正好,萧若水凑着他的手喝下去。重新躺回枕头上,萧若水闭上眼,察觉到c黄沿微微塌陷,突然踢了踢正打算关灯的沈雁南:“我想去旅游。”

“想去哪里?”

萧若水想了想,说:“海边吧。”

她知道他有几栋海边别墅。他们那惨不忍睹的蜜月就是在其中的一栋别墅中度过的。那时候她极度仇视他,把别墅的东西摔碎了不知多少次,不让他靠近她的三米以内,对他冷言冷语,甚至还打算破坏他的公司机密,尽管没有得逞。而那时候沈雁南则总是万分忍耐的模样,每天都试图让她开心一些,她恶意地说了许多不准他做什么又必须做什么的话,条约苛刻至极,他却都一一遵从,他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并且永远弥补不了。

片刻以后,萧若水又补充说:“就是蜜月那座海边别墅好了。你不是想要一个美好的回忆么,我把一个新的蜜月补给你。”

☆、无心。

萧若水真的说到做到,简直让沈雁南受宠若惊。她拉着他一起去捡贝壳,倒退着脚去捉螃蟹,还搜罗了许多石子,但萧若水十分喜新厌旧,看上一个更漂亮的之后,就又把握在手里的丢掉,沈雁南说她是黑熊掰玉米,萧若水一本正经地反驳他:“你这谚语用得不对,那是瞻前不顾后的意思,我这个本应该是……咦,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后来再回到海岸边时发现她的鞋子都湿了,就让沈雁南背着她回去。两人的裤脚都卷起,萧若水趴在他的背上,手里拎着各种莫名其妙的小东西,身后是起起伏伏的海水,和黄黄红红的夕阳。两人的影子斜在地上,长长的,却仿佛是融为了一体。萧若水看得出神了一会儿,忽然腾出一只手来,从身后勾住了他的下巴,看着他的侧脸,做出一副“我是山大王”的表情说:“小娘子你姿容甚美,速速从了我吧。”

沈雁南也反应很快地相当配合,脖子一梗,捏着腔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流,氓。”

萧若水几乎笑瘫,慢慢却又收敛了笑容,在他的背后一声不吭,连抱着他脖子的手也慢慢垂了下去。

沈雁南隐隐知道她恐怕是一时将他当成了以前的男朋友路远。

远在海滨城市长大,带着萧若水去海边玩过不止一次,那时他们两人情深意浓,谈婚论嫁时却被沈雁南横cha一脚,硬生生拆散,路远留给她的都是最美最好的回忆。

沈雁南也没有再说话。那是他的硬伤,他的软肋,他最心虚的地方,他没有资格多说一句。

当晚两人都沉默寡言,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然而第二天萧若水却忽然恢复了前些天的模样,兴致高昂地拖着他在室外做了一顿烧烤。

海风很大,焦炭总是熄灭,她屡点屡灭,屡灭屡点,逗得沈雁南哈哈大笑。后来沈雁南试图找砖头,无果,便把阳台上的大理石凿下来几块,三面给她围挡着,萧若水总算成功地吃到了一顿海边自烤羊ròu串。

只是晚上睡觉时,萧若水却犯起了胃痛。她趴在c黄上低低□□,沈雁南给她倒了杯热水喂下去,见没什么效果,起身便要打电话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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