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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72)+番外

聂染青咬着筷子,觉得此刻心尖的感觉堪比舌尖,生疼,却又麻木。

习进南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微微闪了闪,终于还是回答:“我的初恋是在初中。”

聂染青回神,反应过来,笑弧扩大了一些:“初一?初二?还是初三?”

习进南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手忽然再度伸过来,这次却是将她嘴角的渍迹刮了去。

他收回手,取过纸巾擦干净,声音不紧不慢:“我不告诉你。”

她的嘴角似乎还停留有他指末的温度,微凉得如同甘洌的冰泉。习进南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明明手掌很瘦,却很有力。他捉住她手腕的时候,她根本无法逃脱。他和聂染兮似乎有些相像,只要他想,就没有做不到。聂染青再次微微失神,面前的这个人,她似乎从来不曾熟悉过,而他却已经做了她三年的丈夫。

她从自己乱得不成样子的思绪中□,觉得有些尴尬。习进南说的话她甚至都没有在意,她只记得他刚刚的那个动作。这个动作很罕见,甚至在聂染青的记忆里算是头一遭。她眼神四处游移,匆忙间甚至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她叫来服务生,打算要一瓶白酒。

习进南的脸色稍稍沉了下来,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他淡淡地开口:“不准喝。”

他明明眉目沉稳,却又不容妥协。这似乎就是他平时的模样,淡然的,清冷的,云淡风轻的,气定神闲的,随意而懒散的。他的话却又是绝对的,一个“准”与“不准”,似乎都是由他说了算。

可是以这种语气让聂染青服从简直不可能,她背对着服务生,撇撇嘴,和他对着唇语:“真小气。”

习进南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反对却依旧是反对,并且立刻见到成效,服务生望风使舵,笑着稍稍致意便离开,她的白酒连个影儿都没见。

聂染青恨恨,把一根炸得苏脆的辣椒夹到盘子里,她把它想象成某人,拿着筷子使劲地戳。

习进南一眼望穿,简直啼笑皆非,想了想,还是解释:“你已经吃了不少辣了,再喝白酒胃会受不了。”

聂染青“哼”了一声,突然问:“你打过架么。”

习进南这次回答得倒是干脆,很快就点了头,甚至自己供出了事件发生时间:“初二的时候有一次甚至挂了彩。”

聂染青可一点儿都不同情。她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倒是十分成熟,并且是早熟。她自小就觉得这种打架甚至是群架不但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会像滚雪球一样把麻烦越滚越大。不过她不赞同是一回事,看别人打架觉得过瘾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是初高中男生,一旦打架便非要争个输赢,找个隐蔽角落打得死去活来,偏偏还不得不想着回家如何交代。聂染青觉得他们实在是幼稚得可爱。

但是话说回来,像习进南这种闷骚到骨子里的人,竟然会打架,还会打出伤,简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虽然她一反常人地觉得没打过架的男生不是好男生,但是习进南若是没打过架,她倒依旧觉得他是好男生。

她还是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我难以想象你打架会是什么样子。”

习进南言简意赅,似乎是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只是含糊带了过去:“那个时候年轻气盛。”

聂染青把戳碎的辣椒咽下去,懒洋洋地看着他,对这个答案明显是不满意:“为情而斗?”

习进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聂染青终于笑出声来:“原来你也有过这样的青葱岁月啊。你怎么打?拳打脚踢?我还以为你不会这样幼稚呢,我从小到大最喜欢看男生打架,尤其是那种为情决斗,虽然幼稚吧,但是又怀着那么一种崇拜的心理,是不是觉得矛盾?不过印象深刻的倒是没留下几个,就像是看泡沫剧,看完就完了,印象最深的只有一个,当时陆……”她说到这儿突然猛地停了下来,笑容亦是在脸上迅速褪去。

一下子就寂静无声。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聂染青无法收回,甚至都不知该如何转移话题。她抿着唇看着对面,习进南的动作未曾停顿,只是慢慢喝下一口汤,不知是因为太辣还是什么,他微微蹙着眉,接着擦了擦嘴角,然后才抬眼看她,冠玉的面容,只有一双狭长漆黑的眸子最是摄人心魄。

他说:“我小时候练过武术。”

“噢。”聂染青半晌才接过他的话,低下头去吃东西,极辣的味道,却勾不起半点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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