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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神是个狂战奶妈(63)

作者: 持羽 阅读记录

“这里还有一支企图刺杀砌文族族长的杂技队,但那是起于党派争端的刺杀,利用起来不必手软,”阿尔芒解释道:“我的人在里面发挥了一点作用,但因为这事不一定能成,先前就并未告知,请见谅。”

他态度有礼,却并不谦卑。

他那些暗中的布置若最终无法真正成为助力,那么他绝不会轻易将其暴露。他会将伸出的手悄悄收回背后——就如同他后知后觉,对一切状况都未曾预料,也从未作过准备一样。

这是他惯有的作风。

“出场顺序上,那支杂技队也会排在我们的下一位。”

“当然,如果两位有其他安排……”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相信尤迦和罗许会认同他的做法,因为这番布置并未动摇到原本的计划,只是在那基础之上附加了一层掩护和保障。

果然,尤迦高兴地一拍他的肩膀,说:“没有没有,干得好!”

对于伪装成献艺队伍的暗杀者而言,最好的动手时机便是献艺之时。

而章闲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夺物而非杀人,若能有一支队伍为刺杀而来,并在他们之后登台表演,那么错过了“最佳时机”的他们在他人眼中便消除了大部分嫌疑。

然后刚刚结束表演,理所当然地尚未来得及离开莺歌台的他们,就可以趁乱行动。

——————

傍晚时分,宾客陆续进场,莺歌台中并未使用术力驱动的灯盏,而是点起了一排排掺有香料的兽脂烛。

本次晚会是轮到砌文族主持,该族早已彻底投向了石断云,并成功靠投降获得了荣华富贵。

晚会“庆丰年”的主题与现今百黎的经济状况相较之下很是讽刺,但那并没有实质影响到砌文族的荣华富贵,于是他们决定摆出这昂贵的兽脂烛来撑住这“庆丰年”三字。

你们穷,那是因为你们不够狗腿——他们想要表达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一场轮流的客套寒暄后,一边观赏表演一边自由交流的环节便开始了。

前来献艺的队伍一共十五支,尤迦的歌队排在第八位。

这种顺序按照惯例其实是由抽签随机决定的,但阿尔芒说那支意图刺杀的杂技队会拍在他们的后一位,结果就当真排在了他们的后一位。

毕竟不好引人注目,这回他们的表演并没有选用像上次木梯鹰舞那样震撼人心的题材,就连尤迦的歌唱也刻意地“悠着点儿”了,歌舞主题大致上是赞美大地,赞美天空,赞美族长,赞美英雄,整体水平中规中矩中上流。

他们谢幕后,便是轮到杂技队上场。

参与此次晚会的杂技队一共两支,但另外一支排序尚在后面,宾客们看歌舞表演已经看得有些倦了,见杂技师们摆开滚轮刀梯等道具立即提起了神来,将注意力都放到了台上。

那队暗杀者满心以为这是上天赐予的良机,殊不知其实为阿尔芒为了让他们尽情发挥(利用价值)而作下的布置。

表演开始。

主演手持一根竹子,端着夸张的架子在地面上“啪啪”地抽了几下证明其完好无损,而后转头将其抽在了刀梯上,竹子在最上层干净地断成了两节,留在主演手中的那一截继续往下扫去,于是层层的锋利刀刃整齐无比地刮下了一串竹片。

他扔掉竹子,凌空翻了个跟斗跃上刀梯,在梯顶光脚踩着利刃,表演了一个稳当的金鸡独立。

然后另外四名演员扔出了手中的滚轮,也翻了个跟斗落到滚轮之上,各自以顺时针或逆时针的方向踩着轮子围绕刀体飞快转圈。

明明感觉不到任何术法痕迹,但他们却以诡谲堪比幻术的手法“变”出了一把把飞刀,花样百出地朝刀梯上的同伴投掷而去。

刀梯上的人在刀光罗网中身姿翻飞,被他避过的小刀斜飞上半空,噼里啪啦炸出了一团团金箔纸和彩带。

宾客们在飘扬的五彩缤纷中鼓掌欢呼,全然没有察觉到暗藏的危机。

——有诸位族长与各族高手在此,还能有什么危险呢?

事实上来到亲临晚会的不只有各族族长,还有肃枭本人。

肃枭向来行踪隐秘,又厌恶吵闹,怎么也不像是会来出席这种晚会的人。

而且族长权贵们多落座于二楼那排环形排列的贵宾包厢,他们可以透过琉璃墙观看表演,而从外头是无法窥探里头情形的。

所以绝大部分人并不知道肃枭此时就在场中,包括那些以刺杀砌文族长而来的暗杀者们。

准确来说,是阿尔芒刻意断绝了他们获知此事的一切渠道,否则他们又怎敢实施刺杀计划呢?

漫天纷扬的彩带金箔与摇曳烛光交相辉映,耀目非常,台上“杂技演员”的吆喝与台下的欢呼议论也扰乱了人们的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