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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点儿颜色看看(4)+番外

二楼阳台很大,正对着院子,白天的时候,陶心诚喜欢躺在这里的躺椅上晒太阳。陶景滦喜欢看晒着太阳的女儿,总是懒洋洋地,陶心诚偶尔伸懒腰时看到他,会叫他声“爸爸”。现在?哎……他看了眼躺椅,发现躺椅旁站着个人,那人在吸烟,一个红点儿亮起熄灭,很有节奏。

每个做父亲的人,对未来的女婿都是有着难以名状的敌意,在陶心诚忘掉乐明申的同时,捎带着也忘了他这个亲爹,和曾经的敌人成了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是种什么感觉?

陶景滦对乐明申的敌意升级到什么地步,可想而知。

“心诚最烦你抽烟了,还抽!”陶景滦走过去抢了乐明申手里的烟盒,他拿出一支,点燃,放进嘴里,重重吸了一口。太久没吸烟的关系,这一口让陶景滦咳嗽了好几声。

他不喜欢乐明申,似乎每个做父亲的人,对每个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女婿的人都是有着难以名状的敌意。陶景滦本来就不喜欢乐明申,这种感觉在他和乐明申成了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起被陶心诚忘记的时候变得更明显了。

对陶景滦的敌意,乐明申习以为常,他叹口气,坚定地拿回了陶景滦的烟:“别说我,她更烦你抽烟,见了要骂的。”

“要是骂还好了呢,我巴不得她现在就来骂我,那样她就记起我是谁了。闺女我养了二十几年,怎么就不认得我了呢?”

一旁的乐明申安静听着,没说话。

他认识陶心诚十八年,从他十八岁开始喜欢她,他记得在他人生最低潮的一年,她给他发过一万两千零五十八条短信,每天平均三十三条,在这三十三条里,有至少二十条是毫无营养的,甚至有些只是她从网上搜罗来的笑话。

陶心诚就是一个生活起来毫无营养的人,她办事毛躁意气,曾经因为乐明申一句话赌气报了临c黄心理学专业。

陶心诚不是个好学生,分数一向是低空飞过,这些还是靠他给她的考前补习。

她懒,说动脑筋是个累活,却因为乐明申喜欢的一个东西去参加广场上的智力竞猜活动,虽然结果是惨败,她硬是生磨硬泡,用高价把东西从得奖那个人手里买了下来。

她笨、她刁钻、她懒,但她也善良、执着。

就是这样的陶心诚在成功cha足进乐明申的世界后,忘记了他。

是啊,二呆,我在抽烟呢,你怎么都不来和我要罚款了?我才发的工资,你现在不罚,过后可就没了。乐明申抬头看着夜空,眨眨眼,又眨眨眼。

“没认识你时心诚可乖了。”陶景滦拿着烟,也抬头望着天。

嗯,是乖。

“认识了你,她就再不像之前那么听我的话了,逃课、去酒吧,都是和你学的!”陶景滦语气愤恨。

是啊,都是和我学的。

“不是你,她不会去坐那辆车,不会有车祸,把你忘了也就算了,凭啥把她爸也忘了?”陶景滦扔了手里的烟,转头看向乐明申。

“乐明申?”陶景滦叫他。

“啊?”他转头,脸上挨了一拳,很结实的一拳。

陶景滦说:“臭小子,全是因为你!”

顾城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陈升平说:“乐扣,你今儿戴得这副眼镜不错,黑色的。”

说这话时的陈升平站在1/2心理诊所擦得锃亮的玻璃门前,手欠的摘了乐明申鼻梁上的眼镜,然后长长“哦”的一声:“乐扣,你这烟熏妆画得不错,只是……怎么就画了一边?”

乐明申手一挥,夺回眼镜。“就算你天天在这里杵着当门神,我也是绝不会给你加薪的,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

陈升平是乐明申的大学同学,乐明申成绩长年把持第一,陈升平做了四年的第二,后来两人毕业回国,陈升平又到乐明申的心理诊所当起了二把手。

在他们读书的那个群里,同学们习惯叫乐明申Coach Le(乐扣),叫陈升平D Le,音译是乐弟,同学们更喜欢叫意译的叫法——乐老二。

陈升平“切”了一声,“真不知道你那么抠攒下来的钱有什么用,陶心诚还不是又把你忘了?”

“我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昨天的事儿今儿你就知道了,我好奇你出卖了什么给应英,才让她告诉你的?”已经朝办公室走的乐明申回头扫了陈升平一眼,“不要说你是用眼神迷倒了应英,除非你去韩国先把你那三层的下眼袋压缩成一层,也别说是你的伟岸身材让应英迷倒在你的西装裤下,腰围和裤长等长的人,你不觉得和伟岸这词略微不搭吗?好吧,瞧你那眼神你不觉的,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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