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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办报纸(168)

如今这个朝堂,这样保持本心,坚持己见之人已经太少了。

就是顾如是也是装傻充愣了七八年,才有了出头之日。

当然,也不是谁都有宋国公这样“任性”的资本。

宋国公扯了扯嘴角:“樊将军保家卫国,能弃暗投明,可见大燕气数未尽。”

这个评价不算低,然而樊之远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大燕,也不是为了百姓,只是想讨回定北侯府当初的一份公道,不是通敌卖国之贼!

如今大燕究竟如何,李家天下会不会易主,他都不在乎。

他说:“愧不敢当,樊某今日之选,在于怡亲王。”

没有李璃,他绝不会跟武宁侯翻脸,说不定这会儿还在左相和武宁侯争权夺位之中趟浑水。

然而樊之远这话却让宋国公微微笑了笑,结合外头传得几乎成实质的绯闻,不禁让宋国公会意:“王爷之才貌,世间罕见,将军之福。”

大概从来不曾想过这种话会从迂腐的宋国公嘴里说出来,樊之远差点被口水呛住了。

然而樊之远这样的反应却宋国公微微一愣,疑惑:“是本官说错了吗?”

樊之远下意识地摇头,“没有……”但是一否认之后又觉得不对,“错了……”在摇摆了两次之后,最终僵在了原地。

宋国公看着怔然,最终失笑道:“年轻人,自己看不清,犹豫了,说明就是了。”

樊之远沉默了下来。

宋国公道:“看见你,老夫就想到了一个人。”他将另一本陈旧的案卷翻开问,“可知道曾经的定北侯?”

闻言樊之远蓦地抬头望着他。

后者说:“如今这整个大燕,也就只有老夫能毫无顾忌地提起他了,就是当今圣上,怕也恨不得世人遗忘他。”

樊之远动了动唇,垂在两侧的手下意思地握起来,让自己尽量平静地问:“宋国公为何忽然说起他?”

“我想到他的长子,算起来,魏澜若是活着,也是你这般年纪了。”宋国公怀念道,“文韬武略,定北侯常常夸言后继有人,青出于蓝,可惜。”

樊之远的目光落在门外雨中,幽幽道:“可世人皆知他们是叛国之贼……”

“呵呵……”宋国公冷笑起来,眼睛顿时锐利地射向樊之远,道,“你也是领兵打仗之人,如今这成就可不比当初的定北侯小,等清了君侧,圣上大权在握,封侯应是顺理成章之事。那时候,老夫提醒你一句,怀璧其罪,该小心了。”

樊之远听着这番话,心中砰砰直跳,不知为何,眼眶有些湿润。

“多谢国公爷指点。”他抬起手真诚地抱了一个拳。

宋国公轻轻地点点头。

烛光跳动,雨下的快,也停的快,渐渐的,只剩下残雨滴答从屋檐落下,汇进在地上的水坑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大人,不好了!”慌乱的脚步声从远及近。

樊之远抱臂的姿态微微一换,就见宋国公撇来深意的视线,然后不慌不忙地起身道:“怎么回事?”

“大人,高侍郎府传来消息,他一妻一女一子三口忽然暴毙,疑似中毒!”

刑部侍郎姓高,名驰,这死的便是他家中亲眷。

宋国公奉皇命派遣大理寺官兵包围侍郎府,另有禁军协助,里头家眷出事便是他和樊之远的责任。

只是不管是他还是樊之远皆无动于衷,当然这两位本就是拘言笑之人,从脸上看不出什么震惊的样子。

“立刻派大夫去看看。”宋国公道。

校尉回答:“已经看过了,气绝身亡,没得救。”

听到这话,饶是宋国公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沉了脸色,心下不宁。

“大人,现在怎么办?动静太大,怕是不一会儿都知道了。”校尉面带忧容。

大理寺好不容易有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却让看押的嫌犯家眷出事,这必然要遭非议的。

“樊将军以为如何?”宋国公问。

“或许是畏罪自缢,或许是为人所杀,总之有些蹊跷,不管如何,国公爷总得查一查死因。”樊之远淡淡地说。

“将尸体都带过来。”宋国公道。

校尉领命而去,宋国公便看着樊之远道:“但愿只是王爷剑走偏锋之举,并未失手,不然便是草菅人命,哪怕他们是带罪之身,此举也与周沈无异。”

樊之远闻言,颇为讽刺地说:“宋国公放心,那药早有人验证。”还好好地活在你的面前。

左相府

听到这个消息,正挥毫泼墨的左相瞬间失了控,笔锋用力毁了一副心血。

“死了?”他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心腹。

“……是,听说下毒,一妻一子一女全部一命呜呼,如今大理寺正将尸体带回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