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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办报纸(58)

这些奴仆当中也包括了田伯,他曾是定北侯的心腹,掌着的便是暗中势力,因不常出现于人前,才能保住一条命。

可事发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救出主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侯府上下被处死,含恨默默地蛰伏,打算为之报仇之时,却没想到小主人还活着!

这些人自然也重新回到樊之远身边,如今的亲卫如晓飞便是其中死士之一。

而兜兜转转,樊之远隐姓埋名,一路靠着厮杀重新回了京城,又做了大将军。

天生的将才,无人超越。

田伯看在眼里,真是心疼极了,欣慰极了,也自豪极了!

“田伯辛苦。”樊之远低声地说,暗怒之后,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平和,却又带上了一抹悲凉。

支撑着樊之远活下来,又杀回京城的就是那股为家族报仇,平冤昭雪的信念。

只是亲人……俱已不在,便显得分外孤寂又凄凉。

后来发现连同那唯一的温暖,救命之人也已经和亲远嫁大夏。

可是那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短暂的和平,还不照样该侵略侵略,该夺回夺回,两国打得不可交战,一个公主根本左右不了什么,反而让她的处境更加艰难,犹如一个笑话。

然而樊之远却毫无办法。

他不敢娶妻生子,不敢与人深交,用冷漠包裹,行走于人世间,等待着报仇雪恨的机会。

“这是老奴分内之事。”田伯叹了一声,看着满身伤痕的小主人道,“上次少爷回来的匆忙,不久又去北边厮杀,很多事情老奴不便告知。如今您得常驻京城,想必便要着手探查此事吧?”

樊之远低低地应了一声,他这次回来便是打算淌入京城旋涡,好从中寻找真相。

“那少爷听老奴一声劝,先将此事放下,在朝中站稳脚跟再徐徐图之。别看您如今握着三十万大军,可您还得依托沈家,不然兵权极易被夺。当年之事,定有左相手笔,却不排除沈家也参与其中。如今沈家的兵权,多是从魏家接手过来,武宁侯也是得利之人呀。皇上,左相,武宁侯三方相争,可在此事上,却定沆瀣一气,一旦发现端倪,绝对不会让您活着的。定北侯府就剩您了,无论如何,请少爷三思而行。”

田伯苦口婆心相劝的话,樊之远如何不知,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

这些年,这些旧人旧事,甚至当初颇受定北侯信任之人,他都不敢有任何接触,生怕被人出卖,只能顶着师父老人家为他按上的身份和这张脸,以沈家远房外甥,一个沈党自居。

“田伯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在乎多等几年。”

樊之远轻声笑着,眼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对自己,也是对着这些吃着定北侯府的血肉,又彼此缠斗之人。

他向窗外的那一棵棵梅花树,告诉自己,忍耐,再忍耐,等待着机会,再一笔笔讨回来。

其实这场悲剧的最终,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偏听偏信,世代忠良,姻亲之义却不及一封伪造的通敌之书,连给予父亲辩解的机会都不肯,就这么直接抄斩了。

当然,先帝已逝,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这一位……

樊之远冷冷一笑,回想起燕帝跟随在先太子身边那幅小心的模样,如今受人桎梏,处处碰壁似乎也找到了缘由。

先太子以谋逆被射杀,这位其中是不是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樊之远低头看着这份名单,忽然问道:“这些人都还活着?”

这声音里透着无边冷意。

田伯缓缓地点头:“是,都活着,不过俞自成三日前已经斩首示众,否则倒是能想想办法套出点东西来。”

“可惜了。”

提起俞自成,樊之远不得不想到李璃那张漂亮又带着狐狸般狡黠的脸。

昨日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究竟是那小王爷故布的迷阵,还是究竟知道些什么?

他跟燕帝乃同胞兄弟,向来得宠,又究竟抱着什么心思?

“不过少爷,俞自成死前,怡亲王曾派人前去过地牢,得到过一份口供。”

这话让樊之远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田伯道:“您还记得昨晚那位八卦小报的记者吗?”

此言一出,不仅樊之远惊讶,就是默默无闻的晓飞都侧目过来,后者震惊道:“他是田伯您的人?”

田伯轻轻颔首:“少爷见谅,在这京城若想调查些什么,说容易却也不容易。各方势力云集,到处都是眼线暗探,老奴真不敢大意。想来想去若要不动声色,的确没有比八卦小报的记者更加方便了。”

八卦小报的记者听墙头,钻狗洞,都是明目张胆的,借着找新闻的名义,私自暗中调查什么也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