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道歉,我要你,如果你注定不属于我,也不能属于陈未南。”
一阵忙音,迟杨挂了电话。
这到底是怎么了?!
许久没有过的失眠再次袭来,瞪着两只国宝眼,柴焰去诊所取药。
问诊时间,何子铭无法抽身,嘱咐护士安排她在会客室等他。
明亮干净的房间,柴焰坐立不安的等了十分钟,终于等来了何子铭。
“症状明明减缓了,怎么突然恶化了呢?”何子铭才不信柴焰白开水般的说辞,打开播放机,随着旋律舒缓的小夜曲,何子铭回到座位,“柴焰,我是你的主治医,我需要听实话。”
“迟秋成回来了,就是迟杨。”柔和的节奏好似温柔的手,轻轻按捏她绷紧的神经,长舒一口气,之前还觉得难于企口的事并不那么难了。
让她觉得纠结的事在一曲过半时讲完,接过何子铭递来的白水,手来回摸着杯沿,“我觉得他变了。”
“这是正常的,任何人在遭受创伤后都会想找个依靠,迟秋成无疑是依靠你的。”拍了下柴焰的肩,何子铭勾勾手指,“手机呢?拿给我看看,可以从电话号码入手,先找到他,矛盾总要面对面化解的。”
“能化解吗?”
“当然。”轻敲着桌沿,何子铭略略地不耐烦,“手机呢?”
“好像……”摸遍全身口袋,柴焰抬头,“丢了。”
这该死的小偷。柴焰骂着,心情却好起来。想起接下来的客户,她起身同何子铭道别。
才开张不久的咖啡馆,涂鸦的埃菲尔塔和赤身的宇宙神混搭风格的挤在青砖墙角落,黑色油墨发着簇新的香,男人坐在下方偏头点了烟,慢慢吞吐着烟圈。他手指细长,衬衫袖口的暗蓝袖扣随着举起落下的动作熠熠生光。他五官精致,动作利落绅士,进店几秒里便引来无数侧目。
手才放在圆门上,未及推开,柴焰便远远看见正和沈晓“调情”的陈砌。
她哼了一声,推门而入。
“聊得很开心嘛,陈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和沈律师完全可以互换下代理人。”放下公文包,她坐在陈砌旁边。
“这是吃醋了?”陈砌眨眨眼。
“不代理你的官司我一点不可惜,但是再这么胡说八道我不介意把你嘴fèng上。”
“好吧。偶尔放松一下吗?毕竟我们好久没见了。”陈砌举手投降,“你还是那么无趣。”
“你们很熟?”对面的沈晓微笑着问。
“不熟。”
“熟。”无赖的男声漫溺着柴焰的思绪,她有种溺水后的窒息感,抚着胸口,她在想为什么要答应做陈砌的代理律师。
丝毫不在意柴焰表现明显的厌弃,手臂绕去她身后,陈砌笑容是懒洋洋的,“当初我就是因为她失业的,不过排除这层关系,她是我堂弟的现女友,我的前女友。”
“我说的不对吗?你的初吻对象难道不是我?哎呦!干嘛掐我?”陈砌的大叫又引来一波侧目。
案子一开始便凸显出它的不和谐,而当沈晓的当事人到来时,这种不和谐又多了几分微妙味道。
是他?
“怎么是你?”梁沉瞪着柴焰,他是陪干姐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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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沉先坐不住,趁着柴焰去洗手间跟着去堵她。
人来人往的走廊,年轻或年长的女人经过洗手间,都不禁慢下脚步,打量着身形高挑的少年。梁沉等地不耐烦,手在口袋里胡乱摸着烟。
“是在等我吗?”声音自后方而来,梁沉回头,羞怒他被耍了半天。
“你怎么?”
“我怎么了?”上前一步,柴焰把他逼至墙角,细长的手指一下下点着少年的胸膛,“虽然你未成年,但昨晚的事也够你进少管所住一阵的了。”
“鬼信你,警察又不是傻子,你有什么证据?”少年脸色苍白,强作镇定。
“证据这东西还不是简单,门上的指纹,家里的脚印,别忘了,你的刀还在我家。”
冷汗从额际流下,少年的气焰弱了下来,“你想怎样?”他终究不是柴焰的对手。
“帮我找到下单人的地址。”
“这不可能!”
“少管所……”柴焰低头摆弄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