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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解我意(129)+番外

“那迟秋成呢?”

“迟秋成?”疑惑的男声夹杂着纸张翻动的声音,最终随着翻找动作的停止而终止。“不提这个还好,你们提供的嫌疑人那么多,怎么还拿个死人来捣乱。”

愠怒的男声却让陈未南不解,“警察同志,他没死,他整容了,现在叫迟杨。”

“没死?”

前后不一的供词引起了年轻警员情绪上的反弹,可为了不让柴焰再次置身险境,陈未南自甘做了次小人,“是的,他没死,至少来找我未婚妻的那个人是个活人。”

三两句讲不清的事情,陈未南花了近半小时才让警员听懂他在说什么,短暂的静默过后,去而复返的警员带回了领导的指示,“明天上午你来局里一趟,和我们说说情况。”

“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受害者。”电话在警员不满的嘟囔声中挂断,陈未南抓着电话,正准备放下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他抬头看着楼梯,柴焰正手扶栏杆,望着他。

无声的对望让陈未南心凉了半截,柴焰平静地同他对望,用沉默宣告着她的生气和无奈,只因为他说出了迟杨的存在。

“柴焰会因为这个生气?”手捏起一撮烟丝,再一点点放进精巧考究的胡桃木烟斗里,用手按平烟丝,点燃。一丝不苟地做完这些,何子铭举着烟斗凑去嘴边,深深吸了一口,“我有点不信。”

随着话音,浅灰的烟圈一点点扩散去了远处,陈未南别开脸,手在脸旁来回驱赶着,“如果没生气,我何必来找你。”

叹声气,他满是无奈地打趣,“每次吵架都是冷战,说实话,我都有点羡慕那些大打出手的情侣了。”

“他们也在羡慕你和柴焰。”许久不曾吸烟,何子铭捶着胸口,重重咳了两声,“她也不是在气你。这整件事柴焰不怕吗?那是真正的人为纵火,针对的又是她,从情理上讲,她该是比任何人都害怕的。她为什么不选择说出迟杨,你想过吗?”

“害怕真的是他。她又总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不是他。他们之前是好朋友,迟秋成救过她。”

“如果你是柴焰,柴焰是你。你的生命安全遭到了威胁,她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警方,你会生气吗?”

“不是生气吧。”陈未南终于了然了,柴焰只是一时过不了她心里的那道坎。挥了挥拳头,他从沙发上起身,“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多陪陪她,她需要你。”安慰地拍了拍同伴的背,何子铭起身,从架子上取来一个药瓶,“恐怕她最近睡眠质量又开始不好了,她也有有段时间没来我这里了,药你带回去,监督她吃药,有什么情况和我沟通。”

“谢了。”陈未南晃晃手中的瓶子,“不过,这药还需要吃多久。不会要吃一辈子吧?”

“当然不。”掩口咳嗽两声,何子铭好笑的摇着头。

那就好。收起药瓶,陈未南迈步向外走,没走几步,他想到什么,复又回过头,“何子铭,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了?”

“心烦时偶尔吸吸。”何子铭摆着手,他在心烦什么自然没有向陈未南倾诉的打算。

没劲的陈未南扭开头,再懒得理会这位心理医生。

诊所门外,日光熔金,一同融化了路上的陈未南。他坐在车里,拨打着柴焰的电话。

第三遍,仍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还在别扭吧,他想。

随着启动的车辆,绝尘而去的男人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

半小时后,装潢剔透的玻璃花房里,身材高大的男人隐没在一片紫蓝色的花束后,弓着腰认真听着店员的介绍。纷繁的种类和闻所未闻的话语让人头疼,没一会儿,他便已经第三次按压眼眶解压了。

“小姐,我不是要表白,我是要道歉,和我老婆道歉。”

“哦。”手不无惋惜的从一束昂贵的波兰进口花束上收回,年轻的店员转身在角落地方一阵翻腾,再转身时,她手中多了一束黄玫瑰,“这个是。”

盯着那束有些缺水的花,陈未南挠挠头,“黄的啊,不大好吧,不是给死人才献黄花吗?”

店里不止他一位顾客,在店员彻底翻脸前,陈未南付了钱,抓着花,逃也似的出了花房。

室外,日光潋滟,照在远处的人工湖,鸭形游船在湖心游荡,掀起蓝色波点,最让人身心放松的观光街,陈未南却是心情欠佳的状态,因为就在街对面,他的车旁,一个人正手扶后视镜,笑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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