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132)

一班内, 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谈论着, 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呼。

“还是当着乔修远的面?你确定?”

“确定, 乔学长和苏学长都来了, 你们没去太可惜了, 那场面刺激得,我当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睛都舍不得眨!”

“可不是,好多帅哥美女, 成墨阳都来了!啊啊啊啊我还要到了签名!”

没去的人听得心里酸溜溜的, 还想再问,余光瞥见一脸憔悴走进教室的江画,当即噤了声, 不自觉瞥向了越歌。

以前没往其他方面想,现在再看,感觉就不一样了。

学生间的谈资总是一件接着一件, 新鲜度维持不了两天,越歌听得见看得见,但不以为然,毕竟在同学看来,那不过是场游戏诱发的小意外。

他朝江画看了一眼,本以为会看到一张强撑淡定的脸,没想到却见江画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

路过越歌身边时,江画望向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往日粉嫩嫩的脸颊有些发白,眼下罩着淡淡的青,显然昨晚没有休息好。

最终他四下看看,没说什么,蔫头耷脑去了后排。

第一节 课是语文,老师讲的是他接近满分的一张试卷,越歌手里的签字笔没有拔开,时不时在手指间转动一下,有半节课都在走神。

下课时,江画按捺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越歌扯出了教室,两人一路到了僻静人少的楼梯拐角才停下。

“怎么了?”越歌问,语气里带了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

江画像是在整理语句,嘴唇咬得发白,越歌伸手救出那片唇,半带命令地说:“别咬。”

说完,他顿了顿,轻吸了一口气,缓下声音又问了一遍:“江画,怎么了?”

江画磕磕绊绊地说:“昨天晚上,秦扬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秦扬?”

江画点头,眼神颤抖得厉害,抬手捂了下肩膀:“那个神经病还给我唱生日歌,吓...吵得我一晚上没睡好,他是不是被放出来了啊?”

听到秦扬这个名字时,越歌眉头便皱起来了。

秦扬退学前,冲进一班教室咬了江画一口,提到这个人,他脑中便浮现出这一幕。

“他怎么知道你生日的?”

压下眼底的阴霾,越歌问:“我记得他进了管教所。”

江画也不清楚:“我不知道,我老妈明明说他会在那里呆两年的...”

他小时候是遭遇过危险,但当时他似懂非懂的,精神上没受到过多惊吓,身体只是被划破一道小伤口而已,而被乔修远教训不过是踹一脚屁股,打一巴掌额头什么的,乔修远也不会下重手。

不管是身体上痛觉还是精神上的绝望,江画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阴影都来自于秦扬,所以一听到这个名字,明知道丢人,他却控制不住地寒颤。

“秦、秦扬不会出来了,打算找我的麻烦吧?”江画惴惴不安地问,联想到可怕的事,本来就白皙的面庞在阳光下苍白得有些透明。

越歌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正落在已经愈合的伤口处。

“不会的,只是打了电话而已,少管所可以向外打电话。”他很理智地分析道:“如果他出来了,想找麻烦的话,今天就会来找你。”

江画嘴角抽了抽,一时竟分不清越歌是在安慰他还是在火上浇油。

越歌提议:“和家里说一下,江家会帮你解决的。”

以江画的背景,只要他小心一点,江家有一万种办法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越歌稍一思考,便没有太过担忧。

想起老爸老妈,江画心下稍安,想起自己担惊受怕的缘由,不免有些怨怼。

“我根本没惹过他啊,明明是他和他哥哥总是找我的麻烦!”

越歌顺着他附和:“不是你的错。”

“是啊,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

江画幽幽怨怨地盯回去,看得越歌无奈叹气,知道他翻不过去这篇了。

他眼眸闪了闪,含着丝委屈道:“不是说了我的就是你的。”

江画顿了顿,想起那鸭舌帽,有些发愣。

他还以为那只是越歌随口一说,没想到还会再提起,而且是用在这种地方。

感觉不对劲又捕捉不到,江画被忽悠得脑袋疼,倒是把秦扬带来的恐惧给冲淡了。

想来也是,他们在交往,确实分不出是谁的错,但因为越歌,他脑袋里确实多了个要命的系统,还附带一大堆的麻烦,要是让罪魁祸首就这么甩掉锅,江画又有点不甘心。

他想起被秦扬咬的那一口,眼波流转,四下瞧了瞧。

发现没人注意这处角落后,他仰起头,不怀好意地问:“那我的也是你的吗?”

越歌看着他滴溜溜往自己肩膀上瞄的眼珠,心下了然,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