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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188)

江画后退几步,背靠墙面, 用颤抖着声音陈述:“你就没打算放了我。”

秦扬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江画问:“一周之后我会怎么样。”

秦扬不耐烦地说:“反正不在这儿了。”

......

周五是运动会举办的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比赛刚刚打响。

操场安静的一角,树荫下,越歌独自站着, 帽檐压得很低, 一张脸几乎被阴影吞没, 只露着细白精致的下巴。

他双手垂在身侧, 右手攥着只刚被挂断的手机。

转瞬分析出眼下的状况, 电话里,越歌竭力表现得无动于衷。

如果一个人想报复他,他表现得越在意,对方会越兴奋, 对他所在意的人施虐感越强, 越歌非常清楚这种疯子的心理。

他攥紧手机,听着手心处细微的咯吱声,反复提醒自己此刻更应该冷静。

新一项比赛很快开始, 所谓领导已经迈进了操场。

当任学生会主席陈子墨找了越歌半晌,发现越歌在树下发呆时,不由松了口气, 走近时隐含责怪:“越歌,领导马上走到高二了,没人管,那几个班乱得很,你怎么跑这来了?”

越歌拿起手机,飞快拨通了光头的电话。

“上次让你透给陈龙的消息,你做了么?”

光头昨晚逍遥半宿,被越歌的电话吵醒时,脑子还是飘的。

他打了个哈欠,赖赖唧唧说:“...什么消息啊?”

“你敢再说一句废话,我现在就去宰了你。”

越歌的神情仍掩在帽檐下,冰冷阴森的声音却像从地狱传来似的,慑得光头打了个激灵,顿时就清醒了。

陈子墨本因越歌无视了自己而心生不悦,提醒的话刚到嘴边,也被寒意刺得脊背发凉。

他距离更近,感受更加直观,尤其说话的对象是他一直抱有好感的越歌。

越歌看都没看陈子墨,扯断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随手甩给陈子墨。

“滚开,别特么挡路!”

“...?!”

陈子墨踉跄后退,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越歌...和平常不一样。

不过现在没人在乎他的感受。

电话里,光头说:“越、越哥,我想起来了!但不是说五月份之前么,这才三...”

越歌打断:“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让陈龙知道,越天成买了今晚离开a市的车票。”

挂断电话,越歌操纵手机,用越天成的身份证买了张晚上八点的火车票,然后拨通了一个备注为‘苏’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

“我如果现在跟你借一百万,你借么?”

“一百万?”

话筒里的女声迟疑片刻,有些不耐烦:“抚养费我早就给你了,当场说好了两清,你还在纵容那个人渣?!”

“我半个月内还你。”

“嗤,你给了那个人渣,他一天就能输光,你拿什么还我?”

“我自己用,你借不借?”

女人沉默下来,半晌后无奈说:“最近苏闻在查我,平白无故调动一百万的资金,我没办法解释。”

“我知道了。”

越歌抬起头,帽檐下方,那双淡色的眼睛寒气凛人,凝结成冰,阴影中,冷得几乎氲出幽幽的蓝。

他一字一句地重复。

“我知道了。”

......

当晚江画睡得并不踏实,一连做了好几个噩梦。

梦境是越歌的视角,越歌挂断电话冷冰冰地说:“随你。”

他想捂住越歌的嘴,让越歌别说了,自己知道,但梦里他操纵不了自己,只能在天台的小房间里,一遍一遍地看着越歌挂断电话,朝书桌走去。

混蛋...

越是了解即将面临的处境,越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就出现得越频繁,被人晃醒时江画还在想,真后悔没能撬开越歌的脑壳,看看这混蛋到底在想什么。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凌晨一点,秦扬愣是被他哼哼唧唧的梦呓吵醒了,本想一巴掌把人打醒,瞥见江画冷汗淋漓的额角,半路又改成了揪起衣领。

屋内没有开灯,视野一片昏暗,连人影轮廓都模模糊糊的。

江画仍沉浸在梦中的情绪,委屈巴巴说了句:“我想回家。”

秦扬手指一松,江画悬空的脑袋摔回床铺。

刚被关进少管所时,他也这样想。

秦扬阴沉下脸,正想刺江画几句,寂静的房间内突然想起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江画捂着肚子说:“我饿了。”

秦扬:“...”

秦扬骂骂咧咧去厨房泡了一桶泡面,江画闻到那油腻腻的味道觉得反胃,知道秦扬就没打算放过自己后,破釜沉舟,他反而胆子大了,几乎恢复本性。

“我不想吃泡面。”

秦扬把面往床头柜一摔,怒极反笑:“你想不想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