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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197)

越歌问:“为什么不肯报警?”

...还不是你下手太重,把本来占理的事搞得不占理了。

江画暗想,却没说出来,这样说像是责怪越歌似的,不是他的本意。

避开越歌灼灼的视线,江画摸向被包扎好的伤口,转开话题:“...我、我肩膀这里又被他咬了,这次会不会留疤?”

越歌不想提这个话题,递去裤子示意他换上:“不会,伤口不深。”

“真的?!”江画抬头,有点不相信:“我怎么感觉比上次疼多了。”

说实话,这次被咬后他根本没敢看伤口,再加上秦扬上药那么粗暴,多少都有了心理准备。

但一想到如果留下疤痕,每天洗澡都会看到,看到就会想起秦扬带来的糟糕回忆,江画就感到一阵绝望。

太糟心了。

实际上,江画肩膀上的伤口确实不深,只有咬下去时很重,后面便没再施力。

秦扬的心软既让越歌有些庆幸,与此同时的潜在深意又令他厌恶不已。

要不是留下了血迹...

越歌垂下眼睫,不想和江画说太多:“放心,不会留疤,晚饭快凉了,先吃吧。”

“...嗯。”

.........

上一次来越歌家里,还是上学期的事,分手那天江画虽然来了,但最终止步于天台楼道,没有进来。

气氛很尴尬,尴尬得喘不过气,同时又萦绕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妙暧昧。

桌上的书本被整理到一侧,越歌的手艺仍旧高超,晚餐是牛肉汤和番茄炒蛋,江画坐在正位闷头吃饭,时不时注意一眼时间。

饭菜的味道很香,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着越歌的衣服,属于越歌的淡淡香味把饭香都掩盖了。

他几天都没吃好饭,一开始确实别扭,很快便沦陷于美食,连嘴边沾了饭粒都没注意到。

越歌伸手帮他摘时,江画又本能的躲开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闪躲,越歌嘴角抿成了一条线,这次不退反进,在江画紧张的神情下摘掉了饭粒。

他问:“填饱了肚子,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画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点小伤口都恨不得装上十天半个月的可怜,放下筷子含含糊糊地说:“其他还好。”

“我不太好。”

“...嗯?”

“手疼。”越歌定定看着他,用含了几分委屈的声音说:“我的手很疼。”

江画张了张嘴,一时噎住了。

出其不意的示弱,既像邀功又像抱怨,更像在装可怜地...撒娇似的。

江画用力摇头,试图打消这一恐怖念头,再说话时,声音难免夹杂了几分愧疚。

“不用去医院么,如果伤得很深是不是要缝针的?”

因为右手包着纱布,越歌吃饭时用的都是左手,就算过程有些...但不管怎么样,越歌冒着很大风险来救他都是事实。

等到关心,越歌表情总算明媚了一点:“缝好了。”

江画睁大眼睛:“什么时候?”

“下午。”

“你下午去医院了?”

越歌模糊应了声,又给他盛了碗汤,用的虽然是左手,动作却一点也不别扭。

开始几年因为打架右手经常受伤,为了不影响日常生活,左手早就被迫运用自如了。

脑中的问题太多,江画一时没有注意到,吃过晚饭,到底忍不住问越歌:“...你为什么会来?”

越歌的答案和不回答没区别:“为了救你。”

江画咬着嘴唇,换了个问题:“你拿来了一百万?”

“嗯。”

“怎么凑够的...?还有,你怎么找到我的?”

越歌只是个高中生,甚至不算成年人,江画就算对钱再没有概念,也清楚以越歌的家庭情况,让他拿出一百万来救自己简直天方夜谭,何况越歌赚来的钱好像都被他老爸拿去了。

除了抢劫,他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江画紧张兮兮盯着越歌,抱有一丝期待,故作轻松地问:“还是说你去我家和管家商量了,所以...”

越歌失笑,打破了他的幻想:“我没去你家,他的手机号订过一次外卖。”

外卖...?

秦扬基本都是从外面带回的食物,唯一一次订外卖,就是江画深更半夜说饿的那次,越歌竟然连这都能查到?!

江画看着越歌的眼神更陌生了,他心一沉,那钱八成是抢劫的了。

说来好笑,最开始他总是担心越歌被人勒索,现在竟在担心越歌去勒索别人,江画心情复杂,又默默将系统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下倒好,更不能报警了,简直贼喊捉贼。

“其实你要是说明情况,陈管家肯定会保密的,或者直接报警也行,总比抢...”

越歌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眼底笑意更浓。

“那些都是要赌的。”他抚出江画咬住的嘴唇,轻叹道:“江画,代价太大了,我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