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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209)

临近上课,走得越慢,走廊里学生越少,当走到二楼拐角,基本没什么人影了。

江画这会儿气头上,也不顾越歌会不会说真话了,终于憋不住问起越天成的事。

“你爸爸怎么了?早上那人是谁?”

越歌并不意外他问起,倒是意外他问起的时间,比想象中晚了很多。

“意外事故,死了。”越歌看了眼手机,还有五分钟上课。

他看向江画怒意未消,先挂上一分忐忑同情的小脸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路过建筑工地,意外被高空掉落的钢筋砸中了头。”

“砸中头...?”

江画暗自咋舌,这也太倒霉了点,但如果是这个原因,怎么想好像都和越歌扯不上关系。

虽然一开始就觉得不太可能,当下江画无形间却松了一口气。

他表情轻松不少,接着问:“既然是意外,那个人为什么说你啊,他想干嘛?”

越歌扯了下嘴角,眼含讥诮:“可能因为越天成是他认的干爹,赔偿金却跟他没关系吧。”

“干爹...?!”江画人傻了。

刚才那老男人怎么看都五十多岁了,认越天成当干爹?!

越歌‘哦’了声,平静改口:“说错了,干哥。”

江画:“...”

江画突然发现越歌不仅擅长撒谎,嘴巴也特别毒。

如果判定为意外事故,发生这种倒霉事确实需要赔偿,他下意识问:“赔偿金是多少?”

越歌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朝他笑笑。

一开始,江画还不明所以,又过了几秒,他眼睛渐渐瞪大。

“不、不会是一百万吧?”

越歌不置可否,如果江画就这样误会,他只会顺水推舟,以免牵扯到更大的麻烦。

他迈步走向教室,边走边解释:“建筑方不想闹大,私下解决数额就会高些。”

“多高,真的一百万?”江画追上去问。

“差不多吧。”

“...”

如果刚才江画还觉得这事儿和越歌无关,现在他属实不确定了。

太巧了,越老爹出事时正是他被绑架的时候,也正是越歌需要一大笔钱的时候。

万一真是越歌...

江画脚步慢了下来,他看着越歌走在前面的背影,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复杂难言。

越歌察觉到他不走了,停下转过头。

“停那干什么,快迟到了。”

江画走去把人扯到墙边先机警地四下扫过,确定近处没什么人后,才用小得不能再小的气声紧张问:“是不是你做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越歌露出一副‘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我那天在学校。”

“真的?真的是意外?你发誓跟你没关系...?”

他目光灼灼,一眨不眨地盯着越歌的眼睛,只要捕捉到一瞬的躲闪就能确定,但越歌眼波平静得不像话,甚至有那么点似笑非笑,像是觉得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很有趣似的。

江画紧张得声音直打颤:“你认真点!真不是你么?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啊,他不是你爸爸么?”

“我那天在学校为运动会收尾。”越歌反问:“他一直想卖了我,我有什么可难过的?”

江画怔住:“卖了你?”

有些时候,装可怜是个好办法。

就算江画不信,打算换种方式听到真相,在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是他的伤疤后,以江画的性格,即便他醉酒,应该也不忍心追问了。

越歌垂下眼,因为有些事做的太过火,担心吓走兔子,他暂时没法改掉说谎的习惯。

何况这些本来就是真的。

如果探究太多,依照江画的性格,说不准还会觉得原因在自己,因此产生多余的罪恶感。

“对,最好是你这种傻乎乎的小少爷,要么就是他的一些债主,够他吃喝嫖赌就行了,他可不在乎我的死活,我为什么要难过?”

越歌拉长尾音:“至于卖去干什么...”

怕江画不理解,他倾身凑近,吻了吻江画的嘴角,温凉的眼尾挑起几分妖冶。

“就像这样,脱光了上床什么的...”

“别说了...!”

几句话诱发了想象,江画脸色变了又变,一把捂住越歌的嘴,义愤填膺地说:“这是什么爸爸,简直就是人渣!”

难怪越歌过去每年都有奖学金,却把闲暇时间都用在打工上,原来都是给这种人渣花了。

这会儿他已经气得忘了原本的想法,使劲摇晃越歌:“你不是很会打架吗!为什么要忍他!你不管他不就好了!”

越歌无奈道:“他总是我爸爸。”

“可...”

“除了他,我没别的亲人了。”

“不是还有苏...”

话说到一半,江画闭死了嘴。

在a市上位者的圈子里,苏家现下的掌权人是对恩爱出名的神仙眷侣,据说结婚十多年,只是因为苏伯母怕黑,除非出差,否则苏伯父绝不会在外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