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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29)

系统:“...”

搞了半天,他根本不晓得小鸭子什么意思。

系统想起上次在男厕所,江画骂白莲花小鸭子的事,都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

透过铁柜门上的几道缝隙,江画呆呆朝外看,涣散的双眼正一点点合上,系统见状,又开始大叫。

“你好吵啊。”江画喘着粗气说:“好热...好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

系统:“肯定是中暑了,快再打电话试试!”

刚开始被关起来,江画就拿出手机尝试过求助,然而不知道是装了信号屏蔽仪还是什么,这个房间竟然没信号。

不是完全没有,而是只有微弱的一格,一个小时前,江画锲而不舍给父母打了几十通,一次都没有成功,反而快把电量耗尽了。

电量还有可怜的百分之三,在又一次给父母拨打失败后,江画眼眶一红,呜咽着缩成一团。

“打不通,我真的死了...”

系统‘呸’了一声:“别说丧气话,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看着手机那点可怜的电量,系统只恨自己没装充电功能,咬牙道:“接着试,反正马上就是关机,再试试别人。”

江画的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的,他用力咬了下舌尖,哆哆嗦嗦翻开了通讯录。

在濒临绝境,大脑一片空白时,除了父母以外,他第一个能想到的人就是苏闻。

并不是因为乔修远不好,只是苏闻要更靠谱一点,从小到大,他每次受了委屈哭诉,乔修远最多哄他一遍,苏闻却会不厌其烦地听他诉苦。

而且不论他什么时候打去的电话,不管苏闻在忙还是有时差,总会很快就接通。

明知道这和信号不同是两码事,江画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一阵寂静后,话筒里竟然传来了回铃音。

“...画画?”

回铃音响了两声后,便被苏闻断断续续的声音取代,江画鼻头一酸,差点当场大哭。

因为信号不好,通话声模糊不清的,仿佛随时都会被掐断。

系统惊喜道:“通了!快点让他来救你!”

面对最熟悉的朋友,江画彻底放下了防备,边哭边喊:“呜呜苏闻哥,快来救我!我被人锁在学校的柜...!”

话还没有说完,耳边的杂音突然消失,江画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手机屏幕熄灭了,连同江画刚燃起的希望一起。

......

下午五点半,放学铃声响起。

炎炎高温随着烈日西垂,已经不复正午那般灼人,但空气依旧闷热,晚风都卷着热浪。

高二一班。

江画这个小霸王不在,放学后,越歌被同学围堵住问了几道题,从容应对完,他看了眼时间,五点四十。

家教课的时间是六点,从学校赶去,差不多要十五分钟。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去上的应该是最后一节课。

收拾好东西,越歌按照惯例去关教室前后的窗户,关好后排窗户往回走时,余光扫见江画的桌面,他脚步一停。

中午放下的冰棍已经化成了一滩水,幸好袋子足够密封,才没有撒得哪里都是。

周大嘴很粗心,除了他之外,江画在班级里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人,就算有人发现,也没人主动帮他扔掉。

越歌提起包装袋的一角。

一袋‘果汁’已经被晒得温热,冰棍直面阳光暴晒,桌子上连水汽都没有残留。

透过桌旁的窗户,除了太阳,还能看到篮球场上张扬驰骋的体育生。

越歌驻足观看了半分钟,浅淡的眼眸里倒映着点点夕阳,夕阳没有在温柔上覆盖一层温暖,反而映出了眼底的空泛。

指尖轻轻在桌上点了两下,越歌沉思片刻,看向手腕上的手表。

距离家教课还有十八分钟。

快来不及了。

将化成水的冰棍扔进垃圾桶,他关灯锁门,离开了教室。

......

江画所在的柜子被人打开时,更衣室和柜子里均是一片寂静。

系统见鬼一般呼喊:“江画!来人了!”

新鲜的空气涌入,冲淡了萦绕了几个小时的汗臭味,江画手指动了动,艰难从膝盖里抬头。

来人背着光,只能看见一道漆黑的轮廓,让他有点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

放学了,来的可能是秦扬,但如果秦扬,看他这么狼狈,应该会笑出声吧。

江画正浑浑噩噩地想着,隐约听见了很轻一声叹息。

很奇怪,明明他连系统的声音都听不真切,那声叹气却听得很清楚。

不是秦扬...?

黑影朝他伸出手,江画迷茫的双眼愣愣挪向那只手,依旧没有动作。

不是他不想动,是他实在没力气。

对着这双湿漉漉的眼睛,越歌又叹了口气,妥协般俯身将江画拉出了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