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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等等我(144)+番外

灯光昏暗的室内,我尝着红酒的甜蜜与苦涩,只觉舌尖都快醉了,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如今却一句也说不出。

能说什么呢?叫他不要走,留下来陪着我?

我喉咙干涩,越喝越渴,不自觉就喝多了。陆瑾言皱眉,不容置疑地拿下我的酒杯,用一种责怪的目光看我。

我难得露出小女儿娇态,撅嘴说:“干什么啊,离别最是黯然时,不喝红酒不解愁。”

他忍俊不禁,“这还念上诗了?”

我瞪他,“你还笑?我这么难过,你居然笑得出来?”

他招手唤来服务员,把帐结了,然后走到我的椅子旁边把我扶起来。

“还没吃完啊!”我茫然地指着盘子里的那一小块牛排。

“都喝醉了,确定还吃得下?”他瞥我,将我扶到了门口,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我们进门时挂上的大衣,替我披上之后又小心翼翼地系好了纽扣,然后才穿上自己的大衣。

餐厅外面就是里昂的河水,夜晚的旧城就像是从老旧电影里走出来的幻影,灯火辉煌,温柔缱绻。

我们要从旧城穿过横桥回新城,陆瑾言牵着我,我明明只是有一丁点醉,却又趁着这点酒意故意走得摇摇晃晃。一侧头便能看见他担忧又宠溺的目光,顿时不醉也醉了。

我甚至哼起了刚才餐厅里的那首歌,在他耳边轻轻唱着属于我们的情歌。

那首歌没有浮动在格林尼治的石子路上,也没有飞去世界各地飘飘荡荡,它在我心里,在我身边,不管陆瑾言在与不在,它一直都很好地留在我心里。

走到桥中心的时候,我对陆瑾言说:“之前我就是把那张手机卡丢在这条河里的,我以为我们在那一天就结束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关系。”

他瞥我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那现在呢?”

显然还在记恨我当初的铁石心肠。

我咧嘴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无比肯定地说:“所以现在,我要证明当初是我错了。”

那句“怎么证明”只说了一半,陆瑾言就被我堵住了嘴。好像气泡酒里所有的气泡都漂浮起来,好像血管里的酒精都沸腾起来,好像葡萄酒里的糖分都涌上大脑,好像理智已经被感官牵着鼻子走。

我察觉到他在低声笑,一边和我接吻一边笑得停不下来,特别恼怒地质问他:“笑什么笑?对我就是这么不要脸这么高调,有意见吗?”

他还在笑,眉梢眼角都带着缱绻的笑意,摇头道:“没意见,我只怕你不够高调不够脸皮。”

然后他吻我的眉眼,吻我的鼻尖,吻我的唇边,吻我的下巴与耳后。

有路人吹口哨,有人高声大笑,我们旁若无人地高调了一次,然后我又不好意思了,拉着陆瑾言的手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跑下了桥,又像两个疯子似的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笑。

夜空里又飘起小雪,寒意也无法阻挡我内心的一片火热。

我像是患上了多语症的小孩一样,不停和陆瑾言说着有的没的,直到坐上了的士,回到公寓。

陆瑾言帮我脱下大衣,“我去给炉子生火,你先去洗个热水澡。”

我点头,洗澡的时候一直忐忑地想着下午和陶诗的对话内容,整张脸都被水汽熏红。

约莫迟疑了整整半个小时,最后的最后,我深吸一口气,只裹着浴巾就推开了厕所的门,赤脚走了出去。

陆瑾言已经生好了火,此刻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书,因为我走得无声无息,他看得又专注,所以竟然没有发现我已经走进了客厅。

等我来到他面前时,他才下意识地抬头看我,一看之下,顿时怔住。

其实屋子里已经不冷了,火炉就在客厅,柴火也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热烈又暧昧。

我接触到那双澄澈透明的眼眸,看见其中的情绪霎时间变得捉摸不透起来,然后是陆瑾言低沉缓慢的声音:“祝嘉,你在做什么?”

我扯着浴巾的手指有些神经质地颤抖起来,然后咽了口口水,慢慢地蹲下身去,眼睛只敢在他穿着衬衣的胸口处流连,舌头打结似的小声说:“我想过了,既然我们迟早要结婚,你又马上要回国了,我,我们……我们其实可以……”

“可以什么?”他的声音更加低沉,简直快要低到尘埃里,而我的心也跟着这样的声音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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