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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等等我(188)+番外

屋里没有人,一地狼藉仍在,就连祁行离开之前留在茶几上的药箱也没有被人动过。她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这个屋子,意识到原来祁行也没有回来过。

她躺在沙发上很久,终于给祁行发了一条信息:我没有怀孕,那是个误会,你不要对我失望行不行?对不起。

指尖颤了很久,她才加上了最后那两个字:哥哥。

然而祁行没有回复这条信息,也没有和从前一样打电话回来。

她等了很久很久,久到终于忍不住合上眼睛沉沉睡去,再睁眼时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间了。大门不曾打开过,手机不曾响过,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像是睡着了一样。

安静得可怕。

陶 诗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过遥控器将电视机打开,却恰好看见A市的娱乐新闻播报,主持人微笑着对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现的画面做出以下解释:“本市著名青年企业家祁 行昨夜被拍到与市政厅的高官之女周素凌在夜店狂欢,这对一直以来共同出席公众场合的‘荧幕情侣’从未对外承认过他们的关系,不过从这几张照片看来,恐怕大 家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陶诗的手微微一颤,遥控器啪嗒一声落地。

几张清晰的大图上,祁行与周素凌紧紧相贴,于暧昧的灯光下相拥起舞,姿态亲密,神情愉悦。他的手环过女人纤细的腰肢,最后停留在那片光裸性感的背部。而女人的双手紧紧揽住他的脖子,红唇贴在他的侧脸之上……所有的感官除视觉以外,统统在此刻失去感知能力。

陶诗定定地望着变幻的大屏幕,那颗心终于沉入深不见底的悬崖。可是原来悬崖之下并没有武侠小说里总会有的退隐高人抑或武功秘籍,没有人能教会她该如何收拾好内心波涛汹涌的悲哀与绝望。

她慢慢地低下头来捂住脸,一声不响地哭了起来。

那些透明的液体从指fèng间大颗大颗地滚落,可是没有人知道它从何而来,又将如何停息。

手机响了,她被吓了一跳,用湿漉漉的手去拿了过来,看见了上面的那两个字。

深吸一口气,她用平静的声音接了起来:“喂?”

“是我。”他的声音还和往常一样低沉醇厚,仿佛冬日的雪,春日的风,“我看见短信了。”

“嗯。”

“所以昨晚对我撒那么大个谎,你对我那脆弱的神经都没有半点同情心吗?”

“没料到你会那么生气。”她把声音变得像个小女孩一样可爱,“现在还生气吗?”

“当然。我像是那么容易摆平的人吗?”他也和平时一样温柔又幽默。

“好了,我要去洗漱了,一会儿要出去。”

“嗯。”他应了一声,准备挂电话。

陶诗却不知怎么的,忽然间又叫了他一声:“祁行!”

于是那边顿了顿,“怎么了?”

“有句话忘了告诉你。”

祁行的手颤抖了几下,而更为惴惴不安的却是那颗心。他仿佛知道她要说些什么,整颗心都在惶恐,可是惶恐之中似乎又有那么几分……渴望。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听见陶诗对他说:“祝你顺利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爱情事业两丰收。”

“……”

“你还在吗?”

“……在。”祁行低声笑了笑,“我该说多谢吗?”

“不用客气。”她也笑了,“拜拜。”

于是嘟的一声,通话结束。

祁行沉默地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抬头对着家门发了片刻的呆,然后再次转身离开。

一门之隔的屋子里,陶诗一个人缩在沙发上,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把那句临时被换掉的台词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很多诗人都会描写爱情,也多歌曲也都与爱情有关,可是艺术更偏爱文艺含蓄的表达,比如“月亮代表我的心”,比如“思念是一种病”,比如“只羡鸳鸯不羡仙”,比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可是不管她能背下多少首爱情的诗歌,唱会多少首爱情的金曲,也许最遗憾的只是不能亲口跟他说一句毫无艺术感的平直简单的告白。

——你要怎么才会知道呢?不过短短五个字而已,我却无论如何在这八年的时间里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对你说出来。又或许终其一生我都再也找不到那个机会了,你也不会有机会听得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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