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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等等我(68)+番外

那轮说好要等我们观赏的红日此刻好端端地挂在天边,像是在嘲笑我们的懒惰。

我哭笑不得地摇醒身侧的人,“陆瑾言,快起来,太阳都出来了,看不成日出啦!”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睁开眼来,第一眼对上的便是我的眼睛。

我一直知道他生得好看,那双眼睛就像是明亮的宝石一般动人心魄,可是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特别是在他刚刚醒来还迷迷糊糊的时刻,那种坦然清澈的迷茫感顿时击中我的心脏。

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也许我对他觊觎已久,只是迟迟没有发现罢了。

我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而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微微偏头,“做什么?”

声音还带着一种朦胧低哑的困倦之意。

我说:“陆瑾言,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他顿了顿,忽然间弯起唇角,“想知道答案吗?”

“想啊。”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直起腰来,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平时那种沉稳清醒的模样,仍不忘侧头问我一句,“累吗?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不要,才刚睡醒,简直不能精神更多!”

我的语气就跟急于讨糖吃的小孩,所以他很快笑出了声,摸摸我的头,“那就走吧。”

***

在清晨的薄雾里,我们漫步似的下了山,晨钟暮鼓划破日光翩然抵达耳旁,而我忍不住侧头望着身边的人,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我们走到了山脚下的公交车站前,上车后,他对我说:“有点远,你先打个盹吧。”

我十分听话地点了点头,仍然对于把头枕在他的肩上这种事情有些羞赧,而他似乎一眼看穿了我的小心思,目不斜视地把我的脑袋往他肩上轻轻一摁。

我的脸霎时烧了起来,鼻端萦绕着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最终安心地闭上了眼。

等到了终点站时,陆瑾言晃了晃我的脑袋,轻声说:“祝嘉,醒醒,已经到了。”

我睁眼一看,这才发现我们来到了城北的旧街区。低矮的居民楼,很多曲曲折折的巷子,就连路边的电线杆上也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广告,一张重在一张上,又被雨水斑驳了字迹。

我难得来过城北,所以对这里非常陌生。

走在狭窄的两栋居民楼之间,仰头便是家家户户挂在绳上的衣物,花花绿绿地将天空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我好奇地问他:“我们要去哪里?”

他微微一笑,“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长这样吗?”

“难道这附近有家整容医院?”我天马行空地发挥想象力。

他瞥我一眼,丝毫不掩饰他对我的鄙视。

于是我讪讪地闭上嘴,跟着他踏进了其中一栋居民楼。

这里的房屋格局很特别,是那种老式的户型,比如一楼左边的那户人家,厨房和其他屋子是分开的,需要分别上锁。

我们抵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艳阳高照的时刻。

陆瑾言带我推开了这户人家油漆斑驳的木门,踏了进去。

进屋之后的右手边是一个鞋柜,再往里走,客厅里有一张辨不出年代的木桌,阳台上种满了花糙,隐约可以瞥见一些山茶花开得正艳。

这是一个非常老旧的房屋,沙发是很早以前流行的款式,黑色的皮已经被磨得光泽全失。

我好奇地站在那里,看见陆瑾言往卧室走去,于是也跟着他来到那间屋子门口。

c黄边有位老人坐在轮椅上,背对我们,手里拿着一幅相框,低头看得专注。

陆瑾言叫了一声:“爸。”

我顿时愣在那里。

***

陆瑾言带我去附近的菜市买菜时,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爸爸怎么了?”

刚才他叫那声爸的时候,老人由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陆瑾言蹲下身去替他把照片重新摆在c黄头柜上,然后又推着他去了客厅,打开电视机。

在他做这些事情的中途,老人除了胸口微微起伏以外,一言不发。

“脑梗阻,血栓堵塞了两条主血管,术后就变成这样了。”他蹲下身去问摊主,“鱼怎么卖?”

“十三块一斤。”

“要这条。”

“好嘞!”摊主愉快地伸手捉住那条滑溜溜的鲢鱼,“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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