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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等等我(71)+番外

我嘴唇微张,呆呆地望着他,而下一刻,眼前的阳光骤然间被一片温柔的阴影所替代。

他低下头来,准确无误地俘获了我的嘴唇。

这一刻,我心神俱裂,犹如被雷劈中,动弹不得——好的,我知道这个形容浮夸了点,但我确确实实正在经历着一种完全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心情。

狭小的独立厨房里,他一手环住我的腰,一手轻轻按住我的后脑勺,双唇相贴之际,温热的触感令我浑身一颤。

我呆呆地望着他,眼睛都睁大了,而他停顿了一瞬,微微离开我的唇,似是无可奈何地说了句:“祝嘉,闭眼。”

我大窘,从善如流地闭了眼,而他低低地笑出了声,又一次低头吻了上来。

鼻端是水煮鱼麻辣够味的香气,腰际是他滚烫的掌心,眼前是一片温柔的阴影,而唇间是他芬芳柔软的气息。

大抵是爱情小说和偶像剧里都将亲吻描写得太过神圣绚烂,以至于我久久沉浸在这种全然不同的体会中,只感觉到他来来回回侵占我的领地,一点一点将他的气息渡入我的口中。

他的亲吻绵密而悠长,不疾不徐的姿态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恰似他这个人。

半晌,他离开了我的唇,含笑望着我,不言不语。

而我像只煮沸的虾子,从头红到了脚,整个人都要自燃了。

见我如此不好意思,他松开环在我腰上的手,“进屋去吧,厨房太热了。”

我一边窘迫地往外撤离,一边嘀咕:“早干什么去了?这会儿才知道热!”

我不仅热,而且热得快缺氧了。

这是一栋很陈旧的楼房,一共五楼,红砖已经斑驳得辨不出曾经的模样,低矮而潮湿,楼道里有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

我站在屋子的木门外,看见轮椅上的老人背对我,似乎在看阳台上的山茶花,背影佝偻苍老,异常安静。

哪怕他如今瘫痪了,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我也丝毫对他提不起半点同情心来。

陆瑾言的故事像根鱼刺一样卡在我的心里,同时以纤细的姿态堵住了我的心软和怜悯。

这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一个比我的父亲还要过分的父亲。

家暴,酗酒,冷酷残忍,害得一家人妻离子散。

很多的字眼纷纷从我脑子里蹦了出来,而我看着他的背影,因为对陆瑾言的心疼以至于面目隐隐有些阴沉。

我踏进了屋子,走进了卧室对面的那间屋,虽然一直以来没有人居住,但是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应该是长期有人打扫的缘故。

木桌上压着一层玻璃,桌面与玻璃的夹fèng里摆放着一些照片。因为年代久远,玻璃表面有些划痕,所以略微模糊不清。

我俯下身去,低低地凑近去看,这才看清了照片上的内容。

第一张,年轻的女人把手搭在孩子肩上,笑得温柔腼腆。

第二张,小学的陆瑾言穿着中规中矩的蓝色T恤,笑眯眯地举着手里的奖状,奖状上具体是什么已经看不起了。

第三张,又长大了些的陆瑾言神色安然地站在一个礼堂里,相机越过了无数黑压压的脑袋,捕捉到了舞台上的他。他站在麦克风架子前面,有些羞涩地微微笑着,眼神沉静而明亮。

我有些傻气地伸手摸着凉凉的玻璃,隔着半厘米的厚度勾勒那个人的面目,忽然觉得百感交集。

他跟我说过,“很多人都经历过一些甚至可以称之为悲惨的事情,你那点又算得了什么?你站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上,觉得自己的人生糟糕得一塌糊涂。可是你家境富裕,成绩不错,既无外表上的缺陷,又无智力上的低下,比起大多数人来说,你已经遥遥领先了。”

我曾一度以为自己身世悲惨,全世界没人比我更可怜,可是自怨自艾到如今,才忽然发现比起我来,陆瑾言经历的一切其实要浓墨重彩得多。

可他也比我勇敢得多。

正低头看照片时,有人敲了敲木门,我回过头去,看见陆瑾言从容地站在门边,视线越过我落在了玻璃板上。

顿了顿,他走到了我身旁,“可以吃饭了。”

然而我没动,他也没有动。

这房间应当是陆瑾言儿时居住的,从墙上那些褪色的奖状和书柜里的各类书籍也能看出。

他站在我身旁,低头看着那张和母亲的合影,唇角微微弯起。他问我:“我妈妈是不是很漂亮?”

我点头,“你长得很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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