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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它总在变(19)+番外

“那男人谁啊?”郑寻倚在门边,伸手摸摸大衣袖口,“这衣服挺贵的吧?看看这牌子,奢侈品店里的?”

周笙笙一把拍开他:“别乱摸。”

她回到沙发前,重新拿起笔记本,说:“电饭锅里热着饭,你再吃点吧。酒吧里全是垃圾食品,你管好自己的胃,酒也少喝点。”

郑寻撇嘴:“都有野男人了,你还会管我的死活?”

周笙笙头也不回,搁下一句:“那你就去死好了。”

话题到这里终止了。

郑寻并没真担心周笙笙会和谁好上,对谁动心。他太了解她了,自从十七岁那年她忽然开始变脸,少女心这种事就和她脱节了。

第一次变脸后,她惊慌失措地向他人寻求帮助,可除了他,没有人相信她是周笙笙,他们连听都不仔细听她解释,就武断地认定这是不知哪来的精神病。

镇上的人报警要送她去精神病医院,然后她就跑了。

郑寻一直记得她离开小镇前,背着只破旧不堪、洗得发白的双肩包来敲他家的门:“我要走了,你跟我一起吗?”

他看着那张全然陌生的脸,耳边却是周笙笙的声音,顿了顿,问她:“你去哪?”

她耸耸肩:“浪迹天涯呗。”

“那么牛?”他哈哈大笑,毫不迟疑地说,“那你等等我,我收下东西,咱们一起走。”

他没问她为什么走,她也没问他为什么跟他走。

两个孤零零的人结伴同行,这不就跟好莱坞大片似的吗?

有那么几年时间,周笙笙成了叛逆的代言人,染着花花绿绿的头发,抽烟喝酒打架。她偷过东西,进过派出所,反正没人理会她。她的父母在她小的时候离婚了,母亲改嫁去了别的地方,从此杳无音信,而父亲在她初一的时候心脏病突发去世。

她就是一棵孤零零的野糙。

郑寻把锅里的猪肝拌饭全部倒进了盆子里,抱在怀里往沙发上一挤。

周笙笙的笔记本上多出了一道长长的墨渍,她扭头凶巴巴地吼了句:“搞毛线啊!”

郑寻咧着嘴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不留神,这个暴力女疯子就往他脑门上狠狠一抽,痛到他笑不出来了。

最后他一边缩在沙发角落上与罗密欧排排坐着,一边骂骂咧咧叨逼叨。可潜意识里,他其实是平和而欣慰的。

这样的周笙笙,好过当初那个叛逆到叫人心痛的少女千万倍。

颓废之后,她有了新生,她开始努力生活。

郑寻伸了伸懒腰,然后眼疾手快一把推开罗密欧的肥脸,赶在它舔上自己的饭盆前抢回了盆子:“这是我的!”

罗密欧幽怨地跳下沙发,扭着屁股走了。

*-*

中秋那天,周笙笙跟店长请了个假。

她甚至起了个大清早,破天荒拿出柜子里很久不用的化妆包,琢磨着里面的玩意儿过期了没,到底还能不能用。

这张脸看上去太年轻了,像个小姑娘。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她决定好好打扮,以最佳面目成为陆医生的“交往对象”。

毕竟饭也吃了,电影也看了,帮忙也该尽心尽力。

对,她周笙笙就是这么有良心的社会主义好青年!

陆医生的短信在九点整如期而至:周笙笙,告诉我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以及你答应过我什么。

啧啧啧,大过节的,也不知道发短信该先问候对方。果然是陆医生的典型作风,没礼貌。

周笙笙很快回复:你先跟我讲一句中秋快乐,说不定我就记起来之前答应过你什么了。

五分钟后,陆医生再回:时间,地点,我来接你。

她被赤裸裸地无视了。

最后与陆医生约好十点钟的时候在昨晚道别的街口见面。

周笙笙穿上了最喜欢的大衣,踩上了很久不碰的小高跟,大衣是温柔的皮粉色,口红是淡淡的豆沙红。

她将马尾放下,松松散散披在肩后。

镜子里有个温柔好看的年轻女孩子,自己看着自己,没忍住弯起了嘴角。

将近十点,准备出发了。

周笙笙临走前与刚从卧室里出来的郑寻打了照面,郑寻还在抠眼屎的,冷不丁看见周笙笙盛装打扮出现在面前,手一抖,戳中了自己的眼珠子。

“卧槽,你打扮成这骚·浪·贱模样是要上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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