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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知长夏(222)

嘴被林知夏热情的唇堵住了。

林知夏搂着盛朗的脖子,深深的,专注地吻着,要将所有的爱恋与感激都倾注在这一吻中。

盛朗很快反应过来,将人一把抱住,拖进了沙发里。

他们紧紧地拥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即使已在一起走过了八个年头,炽热的感情一旦掀起热浪,依旧能将两具身体烧做灰烬。

“怎么了?”盛朗以指节轻抚着林知夏的脸颊,“这么感动?”

“嗯。”林知夏不停地吻着盛朗的唇,“感动。你做的很多事,都让我感动死了。”

这一份难得的主动和热情,将盛朗浑身的疲倦驱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蓬勃的欲念。

“上楼去……”

林知夏却伸出手,将盛朗摁回了沙发里。

他跨坐起来,抬手脱去了衬衫。客厅柔和的灯光落在他清瘦而匀称的肩背上。

盛朗望着林知夏的目光充满了狂热的迷恋。

林知夏俯身,捧着盛朗的脸,温柔地注视着他毕生的恋人。

“盛朗,我爱你。”

-

一年后,九月。

烈日依旧灼得人抱头鼠窜,这天气不大看得出有入秋的迹象。

永安区里最像模像样的旧广场上,扯着一条鲜艳的横幅,挂着“永安社区搬迁启动仪式”几个大字。

高音喇叭播放着欢庆的音乐,老年锣鼓队的大妈们穿红着绿,抹着鲜艳的胭脂,随着节拍激情扭动着身躯。

红艳艳的桌布上摆放着黄灿灿的果子,舞台两侧摆放着五颜六色的大花篮,一个肥大的猪头坐镇案板正中央。这是极典型的永安人的审美。

如果不是广场边还停放着数辆工程车,这场拆迁仪式倒是欢庆得好似过年。

这大半年来,小区里的居民正按片区陆陆续续地往外搬迁,留下一座座空楼。昔日熙熙攘攘的巷道逐渐寥落,杂草飞速占据了人类曾经的生存空间。

最后一片记载着丰市历史的老社区,就这么逐渐消沉,并且即将彻底从地图上消失。

这里曾是一个属于都市底层人民的巢穴。

那些崎岖的巷道,层层叠叠的自建楼屋里,给多少狼狈卑微的人提供了庇护,让他们得以在这座都市里苟延残喘。

有人在这里沦落,消失得悄无声息;有人从这里走了出去,展翅高飞,功成名就。人们在这里生活,奋斗,找到机遇,收获爱情。

今日,已搬迁到各处的街坊们再度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送这片城区最后一程。

现场太杂乱。除了永安的老居民和媒体外,还有一群举着长枪短炮的小姑娘——她们都是盛朗的粉丝。盛朗将会作为永安居民的代表,出席拆迁启动仪式。

林知夏护着林安文站在人群之外,只打算远远看个热闹。

他们父子俩并不是永安土生土长的人,但也在这里住了十多年,对永安的感情并不比旁人少多少。

音乐终于停了。主持人走上了台,开始了激情慷慨的演讲。林安文听得饶有兴致。

林知夏却留意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正朝自己走了过来。他悄悄地从父亲身边挪开,走下了台阶。

“关总,好久不见。”

关肃文仔细打量了林知夏片刻,才道:“林老师,我听说你的项目成功申请到了国自然的经费,恭喜你。”

“谢谢。”说起这件事,林知夏再矜持,还是忍不住露出愉悦的笑容,“承蒙上面的专家看得起我,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关肃文问:“所以,你是打算留在D大做这个项目了?”

林知夏忍不住笑。事情都过去一年多了,关肃文始终没放弃挖自己跳槽。

“是的,关总。我还是决定留在D大。新的领导班子对我很重视,给了我很多资源。我也不能辜负他们的栽培。”

“听说学校还要给你分房子。”

“关总的情报挺详细的嘛。”

关肃文笑了笑。他的相貌其实很英俊,但是平时喜怒不形于色,有一种难以亲近的威严感。现在这么一笑,倒显得随和而且年轻了许多。

舞台那头一片喧哗,女孩子们在尖叫。原来是盛朗上了台。

盛朗今日穿得很简朴,浅蓝衬衫搭配深蓝西裤,短发利落,身躯挺拔如松,同一群嘉宾站在一起,如鹤立鸡群。

“看来我们俩的缘分还不在眼下。”关肃文说,“来日方长,林老师。我想我们将来肯定能有合作的机会。”

“那是当然。”林知夏同关肃文握手,打趣道,“‘大吉生物’是业内魁首。今日我拒绝了贵公司的橄榄枝,将来一定会主动上门来求合作。希望到时候关总可要多宽待我几分。”

关肃文又笑了,目光微微闪动,落在了林知夏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