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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性依赖(74)

陈韵城走到床边,仰面躺了下来,他知道宁君延坐在了他床边,也懒得起来,手臂交叠着枕在脑袋下面,说:“我今天有个朋友联系我,叫我去帮他管铺子。”

“什么铺子?”宁君延问他。

陈韵城说:“他原来就是做批发烟酒副食生意的,现在要在城北的商贸市场开一家新店,想叫我去帮他打理。”

宁君延问:“你觉得怎么样?”

陈韵城说道:“我觉得挺好的。”

宁君延说:“那就去吧。”

陈韵城迟疑了一下,试探着说道:“那边有点远,我继续住你这里不太方便……”

宁君延侧着头看他。

陈韵城对上他的视线,短暂地心虚了两秒,还是继续说道:“我想出去租房子住。”

宁君延面无表情地说:“不可以。”

想法虽然早就有了,但是陈韵城却是突然起了心思把这句话说出口,他觉得他和宁君延的距离太近了,总是叫他被宁君延给带着情绪在走,如果两个人分开一段距离,他是不是能把自己的想法看得更清楚一些。

陈韵城叹一口气,“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能这样。”他其实想说宁君延没有资格强迫他,但是太重的话他始终对宁君延说不出口。

宁君延伸出一只手,粗糙温热的掌心抚摸着陈韵城的脸,声音低沉又稍显冷硬地说:“我说了不可以。”

陈韵城不想和他争执,转开了脸不看他。

宁君延细长有力的手指掐住陈韵城下颌,强硬地将他的脸扳过来与自己对视,“我说过了我不会让你走的。”

陈韵城有些生气,用力去推他的手,“就算是谈恋爱,你也没权利禁锢我的自由。”

宁君延说:“那就去结婚。”

陈韵城一瞬间又好气又好笑,“先不说我们能不能结婚,你结婚经过你父母同意吗?”

“为什么要他们同意?”宁君延冷漠地说道,“他们结婚经过我同意了吗?”

陈韵城一时语塞,被他的胡言乱语堵得说不出话来,便只是沉默地看着宁君延。

过了十几秒钟,宁君延松开了掐住他下颌的手。

陈韵城用手支撑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宁君延却在这时弯下腰抱住了他,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嘴唇贴着他耳边轻声说道:“不要走了。”

陈韵城推他:“你起来。”

宁君延伸手紧紧抱住他,说:“你走了我怎么办?”

陈韵城没他力气大,被他压在下面没办法起来,只好说道:“那么多年不都过来了?再说我们还在一个城市,随时可以都见面。”

宁君延问:“那为什么一定要走?”

陈韵城说道:“我说了,这里距离我工作的地方太远了。”

宁君延安静了两秒钟,说:“那我搬过去跟你住?”

陈韵城有些崩溃,抬起手挡住眼睛,沉默地躺了一会儿,决定实话实说:“我只是觉得我现在还需要一些空间,把我们之前的关系看清楚。”

宁君延问他:“这个房间不够大?”

陈韵城没有回答。

宁君延从他身上起来,手臂支撑着身体从上空俯视他。

陈韵城与他对视,能感觉到他眼神里强烈的压迫感。

过了一会儿,宁君延朝陈韵城伸手,陈韵城害怕他又要掐住自己的下颌不放,伸手挡了一下。

然而这一次宁君延的手上显然没有什么力道,轻易被陈韵城挡开了,他睫毛垂落下来,轻轻眨一眨,从陈韵城面前离开,随后站起身,说:“你先睡吧。”

陈韵城转过头去,看见宁君延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陈韵城维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脑袋里面想的全是宁君延最后的神情。

他心里烦得不行,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根本就没办法睡着,于是起身下了床。

陈韵城从房间里出来,发现客厅亮着灯光,他脚步轻缓地走过去,看见宁君延坐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手里拿了一罐啤酒正在喝酒。

他走到宁君延面前,蹲下来,看着他问道:“怎么一个人喝酒?”

宁君延看着窗外,说:“你不肯陪我喝。”

陈韵城心里顿时不太好受,他说:“别喝了,喝醉了明天怎么上班。”

宁君延转回头来看他,“明天周末,我也不用值班,而且我不会醉。”

陈韵城说:“喝多了就醉了。”

宁君延手里的啤酒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罐身上还带着冰凉的水雾,他抬手把啤酒罐贴在了陈韵城脸上,说:“喝醉之前我会停下来的,我不想伤害你。”

陈韵城明明刚才还担心宁君延对他动手,现在又说道:“你不会伤害我的。”

宁君延握着啤酒的手慢慢往下滑,将冰凉的罐身贴到了陈韵城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