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何修也认得,叫一休,是只纯种松狮。
何修和狗的主人苦大仇深,和狗也结有梁子。
话说方莫愚刚得到这狗就抱到何修跟前去献宝,正值何修心情不好,遂巧言令色向方莫愚借来玩两天。
两天后方莫愚再去抱狗,松狮犬已经改模样变成了熊猫犬。
这其实没什么,现在流行把松狮打扮成熊猫不是。可何修没把狗送宠物店去打扮,人拿出了不知哪年月剩的颜料自己给狗化装。不出一个礼拜狗毛都快掉光,身上还长了红癣。打针吃药折腾了一个月才好,又过了半年毛才长齐全。
从此后一休见到何修就又叫又扑,若非方莫愚威胁宰它吃ròu,它得下口咬。
“你说你一只狗这么记仇干什么,这都好几年了,你还记得,你是不是公狗啊。”方莫愚不在何修不敢下c黄,怕一休咬他。
“汪汪。”吃了那么大苦头,岂能说忘就忘。
“不是都给你买火腿肠道歉了吗,你干吗不依不饶的啊。”
“汪汪汪。”那是过期变质的。
“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有本事你咬我啊。”
“汪汪汪汪。”作为一只有教养的宠物犬不能上c黄,有本事你下来。
方莫愚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
“何修,别只顾着跟狗玩。睡醒了就下来吃饭。”
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在和狗玩。
“一休恐吓我。”何修恶人先告状。
方莫愚上楼。推开门看见一人一狗c黄上c黄下对峙。
瞅瞅狗狗再瞅瞅人,方莫愚决定先教育狗。
“让你上来看看他醒了没有,你就不下去了?又跟他怄气?说了多少遍了,你是一只血统高贵的名犬,别跟他一般见识,有失身份。你就是不听。还不下去吃饭去。”
一休摇摇尾巴,下楼吃饭。
接着教育人,c黄上抱着被子气得脸上血色红润的家伙方莫愚一句就让他偃旗息鼓:“酒醒了?”
何修蔫了。
“是人家递给我的,我没看清是酒。”
何修没说谎,酒是酒保递给他的——看到他一脸消沉还只能喝可乐还被变态朋友丢下不管,可可怜怜的样子惹人怜惜,好心递杯酒给他,随知酿成大祸。
何修知道自己酒后无德,不喝酒。可喝下一口就不是他了。
方莫愚对何修为什么会喝酒无心查问,那是李贽的事儿(李贽:何修你个蓝颜祸水!)。
“胃有没有不舒服?”
何修摇头。
“下来喝粥。”
何修垂头丧气跟着方莫愚下楼。
何修面前的是甜粥,对面方莫愚面前是面包火腿煎蛋橙汁,地下一休是牛奶牛ròu。
何修想踹方莫愚。没敢。看见方莫愚低头吃饭,遂把脚伸向吃的正香的一休。
方莫愚没抬头:“把你的蹄子缩回去。回头它咬你我可不拦着。”
何修讪讪地缩回腿,认命地喝粥。
“白粥清谈、养胃。你前两天不是还中暑了吗?”
何修喝得腮帮子鼓鼓地瞪他:“你怎么知道我中暑?”
方莫愚翻白眼:“你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
何修郁卒。
“小修啊,你的判逆期还没过啊。也该收收心回来好好跟我过日子了吧。”方莫愚用教育狗的口气继续教育何修。
何修没听懂,但是何修很愤怒。
扔下碗筷跳上椅子嚷:“你当老子跟你闹别扭啊?老子不要跟你过,老子要和你划清界限!”
方莫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何修和他对瞪。
……
……
……
何修滑下椅子坐好,趴在桌上装死。
方莫愚叹口气,伸手揉他的头。
何修挥开他的手,方莫愚再揉,再挥开,再揉。
何修不动了。
“闹别扭?你当你还是青少年儿童啊。”方莫愚嘴上奚落他,手却温柔的抚着他的头:“说说,干吗一心一意要和我划清界限?”
何修有气无力地控诉:“你小时候抢我糖人,念书时候破坏我初恋,大学逼我去选校花,毕业了骗我签卖身契给薛哲。现在又让我给你卖命……”越说声儿越小、越说越委屈。
方莫愚抚着他的头发,又好气又好笑:“何修,糖人是我用巧克力跟你换的,你让我帮你回绝女孩儿,选校花的时候你玩得比谁都疯。至于薛哲,你哪次跟他叫板赢过?干吗还做无谓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