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8)

“欸，季兄莫要取笑！柳某不过视金钱为粪土而已！”柳随逸辩解道。

“如此一来，今日这千金想必是柳大哥不吝而出了！”金公司趁机道。

“自然！但也得这红袖姑娘青眼相加才可！“柳随逸摇摇头，继续说道，”这就不是千金所能决定的！”

“是吗？为何？”金小公子问道，“难道不是谁出价高，谁能占得先机吗？”

“非也!”季誉摇头否定。

“那是……”季誉摇手打算，示意金小公子看向台中。

“各位客官，血莲与花魁皆出。今年如同往届，本次花魁之夜的首位客人，第一轮由价高的前三胜出，第二轮则最终人选由红袖姑娘本人决定，还望各位客官包含！”徐娘宣布花魁之夜竞选规则。

“别废话，赶紧开始吧，老子出百金！”底下看座上的客人不耐地叫喊道。

“既然诸位已然心焦，那下面将开始出价，起拍价便是刚才这位客人喊出的”百金“！”徐娘依旧笑容不改。

“我出三百金！”

“我出五百金！”

“我出八百金！”

……

“柳大哥，你怎么还不出价呢？”金小公子半天不见柳随逸竞价，忍不住催道。

“千金之下，这位豪富公子是不会开口竞价的，有损他赫赫威名！”季誉打趣道。

“正是。”柳随逸摆出一副傲慢姿态。

“一千金！”

“一千二百金！”

“一千八百金！”

……

“出到一千八百金了，柳大哥，你怎么……”金小公子按耐不住。

“如期，莫急，你柳大哥想必是准备押宝最后的高价！”季誉笑着道。

“两千金！”

“两千五百金！”

“这位客官出到两千五百金，可还有价高者？”徐娘见喊价声渐渐稀落，出声准备敲定。

“我出三千金！”

随着一声出价，全场人的目光聚集在二楼看台之上，发出窃窃私语声。

“谁啊！出如此高的价格？”

“是啊，竟然比京都首富公子的价格还要高！”

“五千金，我的天呐！”

接受不了众人投射过来的火热眼光，金小公子拿起一并折扇挡住半张脸，“柳大哥，竟然一出价就是五千金呐！”

季誉也稍稍侧转了下头，避免直接接触众人目光，“柳兄，今日花魁之夜，想必你即将得中！”

“五千金而已！看不得他们磨叽了！结果嘛，还需花魁定论呢！“虽然如此说，但柳随逸仍是言语含着自得之意。

“柳兄，你且自去看，这新任花魁眼神不正是被你的豪掷吸引而来吗？”季誉又浇上一把火。

“是吗？”听此话，柳随逸也不免紧张，稍正衣冠后，径直看向花魁所在。“不对啊，这花魁看得方向没错，但眼神……”顿了顿，柳随逸眼神在花魁与洛恪之间转了一圈，方继续说道；“似乎在盯着洛兄啊！”

听闻此话，季、金二人也不顾尴尬，齐齐将眼神眼神迂回在洛恪与红袖之间。而洛恪不同于其他三人，依旧面色淡然，不发一语、不动一指。

“洛兄，莫不是这花魁娘子折服在你剑客威名之下，一颗芳心暗许于你？”柳随逸试探着说道。

洛恪摇头不语。

“那……”

金小公子尚未发问完，便听得台中徐娘定论之言：

“既然无人高出五千金，那今日的竞价魁首便是二楼的那位公子！向下顺延价格，第二便是京都首富言公子的两千五百金，第三则为大将军府杨二公子的两千金！如此一来，花魁之夜的人选便将在这三位公子间产生。”

红袖收回看向二楼的目光，依旧双手托着血莲，如珠玉般的声音吐露道：“三位公子肯为红袖掷下千金，红袖不胜感激！只是，今日花魁之夜的人选，红袖心中另有他人！”

“红袖！”徐娘轻喝一声。

无视徐娘的警告，红袖再度看向二楼，微微笑道：“洛大哥，好久不见！”

一瞬间，洛恪眼前仿佛又闪回到那天的画面：同样在鉴花楼，也是一位女子淡笑着站在楼下，对他抬首问道：洛大哥，你会娶我吗？

但也终究是一瞬的失神，洛恪转刻收回心态，回应道：“红袖！”

在场的其它客官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不绝于耳。尤其是中价的其它两位公子，甚是不满。

“徐娘，这是什么情况？不是价高者之间择选吗？”言公子气愤说道。

“就是，这是拿我等玩笑吗？”杨二公子拍桌喊道。

“稍安勿躁！”柳随逸站起身来，朝着这两位公子说道：“既然红袖姑娘已有人选，你我何必纠结如此，君子何不成人之美！”

“成人之美？说得轻巧，那我等今日白白来此吗？”言公子仍是不胜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