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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宠(266)+番外

因为存着这样的信念,所以在再次遇见她之后,才能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将她辨认出来吗?

叶薇低着头,忽然觉得无法面对这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虽然不肯说,她却能隐约猜到那是个怎样的梦。而他明明是最不虔诚的道士,却愿意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谶语,定然是因为除此之外,所有的答案都让他绝望。

谢怀看着垂头丧气的姑娘,暗叹口气。果然,他就知道她听说这件事会变成这个样子,才一直不愿意跟她讲。

谢怀有些时候真觉得他有今天都是自找的。他生性恣意,最不喜用情去束缚他人,所以哪怕对她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依然不愿意把这些事摊到她面前来讲。他倾慕她,渴望得到她的真心,可这一切都该以最自然的方式发生,没有强迫,没有恳求,而是两心相依、情投意合。

闭了闭眼睛,他又开始嘲讽自己。说得这么好听,但其实早就没能做到了,不是吗?

犹记得一年前的这个时节,大雪纷飞的太液池边,他吹奏着旧时的笛曲,而她从后面跑过来,脚步急切,仿佛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察觉了,及时闪退到一旁,然后看着她茫然地四下张望,像是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喊着:“谢道长,谢道长?你……你跑去哪里了?”

那一刻,他似乎隔着多年的时光河流,又看到了曾经的楚惜。

当时就存了那个猜测,之后各种试探也就顺理成章。他无法描述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忐忑不安、悲喜交加的心情。那句谶语是无尽黑暗中唯一的星辰,他没有别的可以相信,便只能以此作为支柱。可他没想到,他当真没想到,那居然是真的。他视若珍宝的姑娘,在香消玉殒多年之后,再次出现在了他的世界。

因为失去过一次,所以不愿经历第二次。他太过害怕,唯恐一个不慎便把她吓跑,所以迟迟没有挑明。可是那天在建章宫的飞桥之上,却让他看到了皇帝的竹笛。

那是她做的,和从前做给他的那管几乎一模一样。还有末端的篆刻,再熟悉不过的笔迹,再熟悉不过的名字,让他的眼中瞬间掀起波涛。

他没能忍住,当晚便把她骗到了三清殿,戳穿了她的伪装。

那时候他才终于明白,哪怕无数次告诉自己,只要她活着,怎样都好。但是在心底深处,他仍然是渴望得到她的。

“谢道长,就算我事先跟你约好,咱们从宫里出去后就分道扬镳,但你实际上还是不会死心的,对吗?”叶薇抬头看他,“你想要和我在一起,对吗?”

他和她对视片刻,轻轻地点了下头。

叶薇挤出个苦笑,“那我就得跟你说件事了。”

他本能地抗拒,只因已从她的神情中猜到了内容。这是他这一年多以来一直担忧的,也是他那天失控源头。他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听!

“我对陛下……”

“住嘴!”

叶薇愕然,男人已冷着脸转过身子,“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便可,旁的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叶薇顿了顿,“谢道长,那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舍出性命救我是因为情,可我不能回应那份情,就没资格领受你的恩惠。我得把该说的都说清楚,然后,交由你来决定救或不救。”

他若是愿意独自离开,便再好不过。她到底是宫嫔,哪怕是假死也没那么容易糊弄。两个人一起走还是太冒险了,如果可以选择,她情愿让他好好活着。

谢怀深吸口气,“我们不说这个。你现在只用告诉我,你还想不想走。把所有无关紧要的因素都考虑进去,你是否依然愿意和我一起逃出这个黄金牢笼,去过我们一直期盼的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无关紧要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110灭口

叶薇看着前方,陷入了沉默。

走,还是不走?不用谢怀提醒,这个问题这些日子已经在她心中重复了无数次,每回都让她纠结得脑袋都要炸了。

而每当她想狠下心一走了之时,就控制不住地想起两天前的深夜,寒冷的夜风中,他将她拥入怀中,在耳边低语:“就算你真的是鬼,我也不害怕。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所以,我不怕你,你也不要怕我,好不好?”

她从没想过,这辈子可以在这个男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他和谢怀不同,接受儒家教育长大的人能够接受神鬼之说已是难得。在相信这些事后没有对她避如蛇蝎,反而转过头来跟她说这些几乎是剖心剖肺的话,就更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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