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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之后gl(423)+番外

郁清棠滑进了被子里,把脸蒙住,牢牢按住头顶的被角,催促又带一丝羞赧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快去洗漱。”

“我去了。”程湛兮隔着被子告诉她。

郁清棠一个人在被子里脸红得像蒸煮的螃蟹。

程湛兮洗漱完回来,把郁清棠的睡裤从床尾捡起来叠好,郁清棠仍缩在被窝里。

程湛兮笑笑道:“我去做早餐,你待会自己起床,不要赖得太晚。”

被窝里的小山包拱了拱,算作回应。

郁清棠听到关门声,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打量房间,视线落到门口,程湛兮根本没走,含笑望她。

郁清棠的表情瞬间十分精彩。

程湛兮赶在她第二次当蜗牛前,离开了房间。

郁清棠肩膀塌了下来,双手撑着床沿,下地还有些站立不稳,昨晚的后劲太大了。

原来有没有感情,做起这件事有天壤之别。程湛兮一碰她她就像烈日炙烤的冰山,不断地融化成水,把她们两个都温柔地包裹其中,程湛兮在她的海洋里肆意徜徉,像一个优秀的水手一样掌着她的舵,又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制造出一波又一波的海浪。

郁清棠挤好牙膏,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不自觉地并了并腿。

她去冲了个澡,冲澡的过程中她开始后悔没让刚才没让程湛兮继续下去,她做不做对自己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郁清棠的遐想一直到程湛兮把车停在村口,过完新年就满四岁的小林溪扑进程湛兮怀里才结束。

阳光很好,郁清棠手里提着带给小林溪和她奶奶的礼物,看向升起炊烟的家家户户,饭香味弥漫着整个村落。

——她们俩起晚了,出门前又在玄关卿卿我我了好一会儿,到这边差不多吃午饭。

程湛兮带了两个半熟的荤菜,让林溪奶奶一块炒了,郁清棠把补品放进奶奶房间,算是交了她们俩的伙食费。

中午两人抱在一起睡完午觉,出来看到小林溪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画画,林溪的年纪正是想象力最天马行空的时候,他们创作时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会自说自话,还会为自己画中别人看不懂的形象命名。

程湛兮一只手牵着郁清棠,单手后背,专注地看小林溪画出各种奇怪的符号。

她没注意到郁清棠始终没有往林溪的画上瞧,反而刻意地扭过了头,闭上了眼睛,神情充满抵触。

手上传来挣脱的力道,程湛兮偏头看去。

郁清棠表情异常平淡地说:“我出去透会儿气。”

程湛兮揉了揉回头好奇看她们的小林溪的脑袋瓜,让她继续画,跟着郁清棠走了出去。

林溪奶奶家也围了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一棵枣树,几棵桃树,桃花花期短,三月开,四月谢,一阵清风吹过,桃树上粉红的花瓣簌簌飘落下来,落英缤纷,犹如下了一场桃花雨。

郁清棠黑色风衣肩膀上落满了桃花。

程湛兮双臂从后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女人的肩膀。

郁清棠的手扣在女人白玉似的手背上,往后靠了靠。

程湛兮接收到她的肢体信号,更用力地抱紧了她,吻了吻她的鬓角。

郁清棠看着落了一地的桃花,轻轻地吐了口气,说:“我的……母亲生前是个画家,和你一样。”

程湛兮道:“我知道,外婆和我说过。”

郁清棠道:“她是因为生我难产去世的。”

程湛兮静静地听下去。

郁清棠说:“她去世以后,那个深爱她的男人……迁怒于我,因为我长得太像她了。他不喜欢见到我,不让我叫他那个称呼……”

郁清棠察觉到程湛兮捏紧的指节,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郁清棠道:“他不允许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取代我的母亲,哪怕和她有丁点相似,尤其是我是她的女儿,身体里天生流着她的血。他不许我画画,哪怕用树枝和石头在地上涂鸦,每次见到都会很凶地走过来,大声吼我,然后抢过我手里的树枝粗暴地丢掉,丢得远远的,我看不到的地方,再让佣人把我带走。”

郁清棠说:“我很喜欢画,但我不敢去了解。我想知道我有没有遗传到母亲的绘画天赋,但我不敢拿起画笔。外婆在我搬回泗城时给我买了一盒画笔,彩色的,很漂亮,但我一看见那些,就想起那个男人扭曲的脸,他丢掉我手里的画笔,一遍又一遍地朝我大吼,说我不配学画画,我害死了我的母亲。”

郁清棠身体轻微地颤抖起来。

程湛兮心如刀绞,低声道:“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如果不是他让你妈妈怀孕,你妈妈也不会过世,他只是在逃避责任,是个懦弱没有担当的男人,他才是害死你妈妈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