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帝莘手中拥有了三分之二的魂魄碎片。
余下的就只有战痕手下的那三分之一,一定要在帝莘的魂魄全部齐全前,捉住他甚至是击杀。
说罢,夕仲挥挥手,不愿和夕颜再多说。
“父亲……”
夕颜还欲多说,可这时,她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恶心之感直冲上了咽喉。
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干呕了几声。
看到了夕颜的模样,夕仲也不由动容。
他忙上前,替夕颜号脉,这一看,夕仲的面色铁青一片。
夕颜也预感到了什么,她回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一阵子没来月事了,算算日子……她抓住了夕仲的手,急道。
“父亲,我难道是……”
夕仲的沉默,间接回答了夕颜。
“不!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有有身孕。这贱种,我不要它。”
夕颜发了疯似的,捶打着自己的肚子。
夕颜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了那一晚的噩梦。
那肮脏的人族男子,爬在了她的身上,做着最无耻的事。
夕颜和战痕行房,自从流过两个孩子后,一直都有服用事后药。
唯独在通天部落的那一晚,她受尽打击,忘记了这事。
被带回妖界后,她浑噩度日,也忘了服药,一直到被送到了南幽古族,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了。
她不仅被玷污了身子,还有了这贱种。
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人前她一直高高在上,如果,她被人知道了有了这个野种,她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帝莘。
“颜儿,你冷静些。好在发现的时日还早,没人知道你怀了孩子。我替你再仔细检查一番,想法子打到它,没有人会发现的。”
夕仲见夕颜情绪激动,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好不容易才让她情绪恢复了稳定。
夕仲替夕颜仔细检查了一番,可这一检查,却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这孩子,必须得留下。”
夕仲忽然改变了主意,不愿意打掉夕颜的孩子。
“为什么?父亲,这孩子不能留……只要它在,女儿就永远没法子……”
夕颜双目圆瞪,瞪着自己的肚子,仿佛要将里面都贱种,活活剜出来。
“你已经多次打胎,身子比一般人难受孕,若是这一次再不想法子保住这孩子,从今往后,你恐怕再不能怀孕了。你身为妖后,一直无所出,你觉得,南幽都的臣子们会怎么看?”
夕仲也是检查后,才发现这一点的。
是药三分毒,夕颜也是自食其果,她这么多年,一直服用事后药,身子早已不易受孕,这个孩子,很可能会是她唯一的骨血。
考虑到这一点,夕仲不愿意打掉那孩子。
夕颜听罢,瘫坐在了床榻上。
第1764章 亲奶奶呀
夕颜面容惨淡,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法子再有身孕,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对她这么的残忍。
“颜儿,你莫怕,战痕那么爱你,这个孩子虽不是他所出,但是至少有你的一半血脉。我会告诉他实情,让他接受这孩子,视如己出。”
夕仲了解战痕,只要不让战痕知道,夕颜曾经无数次流产的事,以战痕对夕颜的感情,他必定会对夕颜更加疼惜。
至于那孩子,战痕若是不愿意抚养,夕仲可以将它带回南幽古族养育,他也可以网开一面,让战痕娶一名妃子,替南幽都延续血脉。
夕颜呆坐着,良久才吐出一句话。
“父亲,我可以留下这孩子。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让我进入妖十三陵的南幽帝陵。”
“你说什么,你还是执迷不悟,帝莘要去妖十三陵,你也要去,这事如果被战痕知道了,你这妖后还当得下去嘛?”
夕仲恨铁不成钢道。
“不,父亲,你错了。我不是为了帝莘,我是为了和您一样,成为中级符师。你也说过,女儿自小在妖符方面就颇有天分,但因为女儿眼前沉迷男女之情,荒废了修炼。这一次,女儿想借着怀胎十月的机会,在南幽帝陵里潜心修炼里面的各种妖符,成为一名中级符师。”
夕颜一改早前痛不欲生的模样,她的面上换发出了一种异样的坚定。
妖十三陵,乃是妖界的帝王妖脉所在。
那里不仅有十三座妖帝陵,还同时兴修了一些密室。
不少妖族会将本族的一些至宝乃至妖术拓本一起随同藏在妖十三陵里。
在南幽古族的妖帝陵里,就有一座密室。
那里记载着南幽古族上古遗留下来的不少古妖符。
夕仲年轻的时候,也曾前去参悟过,借此突破了中级符师的瓶颈。
早前夕颜也在那呆过一段时间,她却嫌弃里面太无聊,不愿意久留,她的妖符修为,也就一直停在了初级符师。
夕仲思来想去,觉得也就只有这法子,才能让夕颜安心养胎。
他于是决定,近日就将夕颜送往妖十三陵。
但夕颜想要去妖十三陵这件事,夕仲暂时不打算告诉战痕,这阵子,战痕正在围攻千狱都,此时是最紧要的时候……
却说阎部的军营里,阎立在那一天,听说有人冒牌自己的孙子后,高度戒备,勒令左右,一旦有人冒充,就无需通告,立刻射杀。
如此戒严了几日,果然没有人再来骚扰。
这一日,阎立接到了战痕的密诏,命他明日即启程,一起围攻北狱司。
阎立正与左右商量着,第二天的部署,就听看守的妖兵又来禀告。
“启禀妖王,外头……”
“怎么又来了,本王不是说过了,本王没有什么孙子孙女,来一个杀一个。”
阎立怒目而视。
“可是……可是妖王大人,这一次来的是……”
妖兵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人一把推开了,就见一名妇人,带着几人走了进来。
那妇人年岁约莫四旬开外的样子,身材微胖却不臃肿,面若玉盘,姿容很是出众。
妇人行走之间,风风火火,一看就是个泼辣性子。
“杀谁呢?阎立,你倒是说说,你喊打喊杀,是要收拾谁呢!”
妇人杏目一瞪,两手往了腰上一叉,火气嗖嗖往上冒。
她这一骂,左右的妖将都变了脸色,一个个告了借口,偷溜了出去。
“婆娘,你怎么来了?你看这兵荒马乱的,你不在族里呆着,跑这来干什么?”
阎立一看,来得不是别人,正是闵清王妃,也吃了一惊。
他立马变了一副讨好巴结的笑脸,迎上去前去。
“我要是再不来,儿子没了,孙子也没了。你个老不死的,你是不是想把我活活气死,好重新娶一个!”
闵清王妃压根就不理阎立,冲着他劈头盖脸一顿怒骂。
闵清王妃也才知道,阎九居然被镇压在北狱司,成了一块石碑。
“你说啥呢,都老夫老妻了,离了谁,我也离不了你啊。儿子的事,我也是怕你难过,才不告诉你的。至于什么孙子,那都是有心人士造谣生事,早前倒是有个冒牌货,都让我赶走了。”
阎立心底暗骂,到底是哪个多事的,居然把什么冒牌孙子的事,都闹到自家婆娘那里去了。
“呸,你才是冒牌货,你个老东西,睁眼瞎。宝贝孙子和阎九小时候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你敢说他不是你孙子!”
闽清王妃一听,火气蹭蹭上来了。
她往身后一捞,变戏法似的,怀里就多了个小男孩。
她把小男孩往阎立面前一推。
阎立仔细一看,嘿,眼前这小男孩,眉目俊朗,粉团团的包子脸,肤白如玉,就跟个年画娃娃似的。
还真是和自家儿子阎九小时候长得八九成相似。
若是硬要说什么不相似的地方,就是小家伙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戒备和陌生。
“等等,这小家伙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