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觉得，兰楚楚是不是恶人？”
鬼王也不正面回答，反问道。
“兰楚楚自是恶人，只是她虽然行恶，却也算不上十恶不赦。”
叶凌月虽然厌恶兰楚楚，但就事论事，兰楚楚只能算是白莲花一朵，HIA当不起十恶不赦之说。
“那风谷神帝，帝景天之流，又可算得上是恶人？”
鬼王再问道。
风谷神帝听信小人，枉用奚九夜等人，神界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风谷神帝。
至于帝景天，他入侵神界，杀了无数的神族，又杀孙虐女，与公与私，都不是什么好人。
比起恶行，兰楚楚反倒比不上他们。
“他们杀孽深重，可对于他们各自的族群而言，算是恶人，却也不是十恶不赦。”
叶凌月沉吟道。
“小鬼所造的杀孽，比他们要严重的多，它窃取他人福缘，入侵天域，累亿万子民为奴为娼，这么说，你可是明白了吧？”
鬼王意味深长道。
“！！”
叶凌月眼眸一深，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小鬼竟……
“鬼王爷爷，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小鬼它不过一介魂魄，怎么可能做过这么多恶事？”
“是真是假，天史上都有定论。它的功过罪孽，却是写的一清二楚，天罚所致，无处可逃。而且它的命格，戾气极重，我让它留在你的身边，却是因为你的命格能够帮它，消除它的戾气。”
鬼王摇摇头。
幽冥鬼王是何等人物，其大半生都是枭雄般的存在。
可他利用天巫之力，窥探到了天史上关于小鬼的一纸评价后，也是吓了一跳。
和小鬼的罪行相比，风谷神帝和帝景天之流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和小儿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所以，你说的，让小鬼积累福缘，洗刷一身罪孽，全都是假的？”
叶凌月大惊。
幽冥鬼王的神情，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倒也不是，我虽非什么好人，可也不至于是个骗子。如果没看错的话，你应该已经初窥信仰之力的门槛，信仰之力可以洗涤罪孽，他日，你若是能成为信仰之主，兴许，能助它一臂之力，毕竟昔日你们……”
鬼王说到这里，话语一顿，不肯再多说。
“鬼王爷爷，你倒是说啊，我和小鬼昔日有何渊源？”
叶凌月一听，愈发觉得不对劲。
她和小鬼，一见如故，她一直觉得，对小鬼有股莫名的熟悉感，这让她很是百思不得其解。
“便宜孙女，你不要再问了，否则连你也会被天劫所累。你只需知道，前世因今世果，你和它，既是再遇，就意味着，你们从今往后，会有斩不断理还乱的牵连。我言尽于此，你也别在问了，再问我也不会多说了。”
鬼王说罢，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疲态。
他一日之内，几次三番动用了巫力，很是耗神，他怕叶凌月再多问，于是找了个借口就开溜了。
叶凌月还想追问些什么，可哪里还有鬼王的影子。
“洗妇儿，小鬼的事怎么样了？”
叶凌月正郁闷着，帝莘走了过来。
帝莘方才与冥日商量着神界和异域的布防问题，耽误了些时间。
叶凌月将事情的经过大抵讲了一通。
只是讲到自己和小鬼的关系时，她有些犹豫。
“鬼王爷爷神神秘秘的，可我与小鬼之间，只是惺惺先惜的关系。”
叶凌月担心帝莘误会，解释道。
“你担心我误会？其他人不好说，小鬼我倒是不甚在意。”
帝莘笑了笑。
男人的直觉告诉帝莘，小鬼并非他的情敌。
它和叶凌月的关系，让帝莘感觉更像是叶凌月与蓝彩儿、舞悦之间的感情，甚至于说更深厚一些。
“可惜了，鬼王爷爷不肯说，我也帮不了小鬼更多的忙。它又是鬼魂之身，留在诸神山有诸多不便，我只能将它安顿在地煞狱内，说来也是委屈了它。”
叶凌月唏嘘着。
神界内忧外乱，什么信仰之力，她也不知道怎么修炼。
第4110章 炼化一具肉身
“那倒未必，我倒是想到了有一个法子，兴许能够帮助小鬼。”
见叶凌月愁眉不展，帝莘想了想，忽说道。
“当真？”
叶凌月迫不及待问道。
“我们如今内忧外患，无瑕帮助小鬼轮回，不过你我合力，至少能够让小鬼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子那样，不用呆在暗无天日的地煞狱。”
帝莘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
“我的好帝莘，你就别再卖关子了，到底有什么法子？”
叶凌月瞪了他一眼。
“洗妇儿，你这般关心小鬼，我可是要吃醋了。”
帝莘调侃道，见叶凌月气鼓鼓，真要动怒了，他这才讨饶。
“你忘了，小鬼是一缕魂魄，若是能找到合适的肉身让其附体，它就能和常人一样生活，不用呆在暗无天日的地煞狱了。”
帝莘也知道，叶凌月不愿意让小鬼小小年纪就生活在地煞狱。
它毕竟和韩言在内的那些女鬼不同。
它在王巫山那么多年，从未体会过正常人的生活。
韩言她们与它族群不同，年龄也有差距，不可能很好地照顾小鬼。
“你说的，我也考虑过，可小鬼的魂魄有些特殊，一般的肉身很难承受。更不用说，一时之间，我们去哪里找合适小鬼的肉身。”
叶凌月为难道。
能够附体的肉身，必须是无主的肉身。
除非叶凌月为了小鬼，去杀人夺人肉身，否则很难找到完好无缺，又没有瑕疵的肉身。
“洗妇儿，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为我‘找’到肉身的？”
帝莘提醒道。
被帝莘这么一说，叶凌月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
可不是嘛，小鬼的情况，其实和当初的帝莘很是相似。
当年，帝莘还不是帝莘，巫重和鬼帝何用的人族之躯被寂灭塔所毁。
叶凌月靠着那一缕游魂，利用乾鼎重塑肉身，也就是后来的小帝莘。
“你的意思，是让我用九洲鼎炼化出一具肉身，供小鬼附体？”
叶凌月回过神来。
帝莘提议的，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如今的九洲鼎，可比当初的乾鼎要厉害多了。
她的修为以及掌握的火种，也比当初精进了不少。
叶凌月右手一翻，却见九洲鼎滴溜溜一转，从其掌心内跳了出来。
“小鼎，以我如今的修为，可否炼化出一具无主的肉身？”
小鼎听罢，微一沉吟。
“主人，理论上可行，不过，你缺乏炼化肉身的基本材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没有合适的材料，哪怕是小鼎，也没法炼化出可用的肉身哦。”
“炼一具肉身还需要材料？”
叶凌月一听，傻眼了。
炼化肉身还需要材料？
她再一回忆，这才想起，当初炼化帝莘的肉身时，还真是有材料的，那就是帝莘的部分妖力魂魄以及妖花夕颜。
“小鬼的魂魄齐全，魂魄不成问题，它没有鬼力，但是我可以送其一部分的天力。唯独肉身……”
叶凌月听罢，愁眉不展，帝莘也是沉默不语。
他并非方士，也不知道，炼化一具肉身，还需要这么多材料。
“主人，如果你执意要炼化一具肉身，小鼎倒是有个法子。”
小鼎献计道。
“但说无妨。”
叶凌月示意小鼎有话直说。
“所谓肉身，不过血肉筋骨之躯。老大你是太阴天女之躯，只需要你的几滴血和一块肉，至于筋骨，您的伴侣的筋骨很是强健，只要从他身上取一部分筋骨，四者融合，即可成就一副完美的躯壳。”
小鼎成了九洲鼎后，见识也是涨了一大截，这种炼体之法，是它新进才知道的，刚好可以实践之用。
以她之血肉，帝莘之筋骨，替小鬼炼化一具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