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算冷静地侧头打量了一下四周。
此时此刻, 他正躺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
房间很大，却没有床，只有一张茶几和两把椅子。
以及, 几根不知用来做什么的石柱。
这建筑风格, 这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 都透着几分熟悉。
这里，是悬城山，御妖门。
他正被困在御妖门大殿之后的某个内殿中。
没过多久，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
靳无尘几乎是本能地闭上双眼, 假装自己从未醒过。
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 不是颜珞飞是谁？
果然，靳无尘刚闭上双眼，颜珞飞便推门而入, 关了门后，走到他身侧蹲下，戏谑道：“还没醒？装睡的话，我可要乱摸了~”
他说罢，完全没给靳无尘思考的时间，直接伸手摸上了他的身体。
靳无尘不得不蜷起身子躲避：“住手！我们谈谈。”
颜珞飞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真的醒着，手在靳无尘某处不舍地按压了一下后，终是收回来，看着靳无尘侧到另一边的脸，玩味一笑：“好啊，聊什么？”
靳无尘闭着眼睛，用内视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
他身上只有被颜珞飞强行破开结界震出的内伤，没有其他伤，更没有不可描述的伤或是异样，说明颜珞飞并没有在他昏过去的这段时间内强上他。
至于偷摸了他多少次，他不敢想，所以只能尽力避免去想。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只能以退为进。”靳无尘说这话的时候，本能地睁开双眼，转头去看颜珞飞，却在对上他的视线后，心虚般地躲开。
该死，他现在的处境，真是一点和颜珞飞谈判的底气都没有。
其实他大可以断了锁妖链逃走。
他虽身受重伤，却不至于连个锁妖链都弄不断。
可他真那么做了，万一刺激到颜珞飞，后果不堪设想。
最终，靳无尘只能躺在原处妥协道：“要我从了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你十件都行~”颜珞飞说着便跨坐到了他身上。
靳无尘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下去！”
颜珞飞低头凑近他，在他脸上轻轻一吻，紧接着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可比上一次温柔多了，靳无尘却是侧头避开，“啧”了一声：“颜珞飞！你且等我把话说完！”
靳无尘现在唯一庆幸的，便是风炽羽不知所踪。
今天的事若是被人捅出去让整个修真界的人知道，他形象全毁事小，让天阳仙门蒙羞事大。
谁能想到，他堂堂一个天阳仙门的副门主，如今竟会被一只魔羞辱到这个地步！
“好吧，你说。”颜珞飞说着，确实不再对靳无尘动手动脚，却是继续骑在他身上，丝毫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靳无尘不得不再次妥协，直说道：“我要你随我一同离开修真界，我不再修真，你也不再修魔，我们找一处无人的地方度过我们漫长的一生。”
“可以。”颜珞飞爽快道，“不过，我散落修真界的法宝，该如何处置？”
“……”靳无尘咬牙，差点忘了这事，“那便在你收复所有的法宝之后。我会陪你一起收复他们，而你，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准杀人！要杀也是我来杀！”
“好~”颜珞飞笑着趴到靳无尘身上，凑到他耳边说，“靳无尘，我答应你。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乖乖的，不杀人——除非有人威胁到你的生命，否则绝不杀人，这样你可满意？”
靳无尘闭上眼睛，暗暗松了口气，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颜珞飞说着，手再次控制不住地在靳无尘身上乱摸起来。
可以肆无忌惮地摸自己喜欢的人的身体，对五十年前的他而言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靳无尘的呼吸有些乱了，却非但没再喝止他，反而闭着眼睛任由他摆布。
既然已经约定好了，他便没有继续反抗颜珞飞的理由。
就当是为了天下苍生牺牲自己，也不算违背自己的道心。
然而，等了一会儿，想象中的事没有发生。
颜珞飞撩完他，便抱着他不动了。
靳无尘有些疑惑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便听到趴在自己身上的颜珞飞小声说了句：“你准备好了，可我……还不行。”
靳无尘：？
“罢了。”颜珞飞说着，忽然吻住靳无尘的唇，给了他一个深吻，然后猛地起身离去，边走边说，“不杀，走。”
听到召唤，缠着靳无尘双手的锁妖链蓦地松开，然后像一条蛇一般朝颜珞飞游去，在他身后变作人形。
在随颜珞飞离开房间之前，不杀回头看了眼地上有些狼狈的靳无尘，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最终什么也没说，在离开房间时顺手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