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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咬一口(104)

云边抬头,不满意这个结果:“可你上次说你不道歉,因为你就是那么想的。”

“上次生气、哭的是你,现在又刨根问底。”边赢蹙眉,似乎是觉得她在无理取闹,“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如果是想听我道歉,我可以说给你听。”

云边说:“我想听实话。”她眼一闭心一横,豁出去了,“你说你就是那么想的,是真的觉得我妈妈的‘越近越好’近到你才好,还是……”

……还是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

但是后半句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她强忍着不适,继续与他对四目相对,脸上的温度在直线攀升,烫到她头晕目眩。

她怀疑现在要是有一打鸡蛋,她的脸能把鸡蛋煎熟。

酒店门因为长时间开启未关闭,发出绵延的“滴”声警报。

云边不堪其扰,后退几步,示意边赢也进来。

边赢会意,进门,反手关上门。

这么一打岔,云边的勇气中断也随之中断,即便重新连接,也没法支撑她昂着头颅直视他,她盯着地面,煎熬地等。

时间变得很漫长。

良久,边赢语焉不详地淡嘲:“不是成绩很好么,就这点理解能力。”

如果他真的觉得她妈妈是那么认为的,方才在她朋友面前,怎么会绝口不提他们重组家庭继兄妹的关系,他分明是知道的,知道在世俗眼光下他们的暧昧并不合情理,会惹来非议,所以他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认为,最爱她的云笑白会有那种想法?

既然排除此选项,那另一个选项便是正确答案。

这些云边当然都能想到,她的理解能力完全达标。

但寒假以来,她依然反复猜忌。

边赢不答反问,把烫手山芋抛给她:“你希望我是哪种?”

云边不满:“我先问你的。”

边赢毫不留情地奚落她:“我想确认再回答,省得有些人一会又生气、开哭。”

彼此的答案都已经不言而喻,但是没有谁肯先认输。

犟到后来,云边有些生气,当然她不会明明白白生气,是女孩子典型的【我没生气但实际上就是生气了】的生气,不主动理他,他跟她说话她可以搭理,但阴阳怪气、爱理不理。

这是女孩子生来的天赋,全世界统一标配。

边赢长途飞行后很疲倦,两人洗漱过后,便早早熄了灯。

人是累的,但脑子却是清醒的。

有些事不可以模棱两可,不可以语焉不详,一定要有个明明白白的说法。

在有个明明白白的说法之前,一律算作悬案处置。

他没法带着悬案入睡。

他叫边赢,但有些时候,他不一定要赢。

“云边。”他轻声叫道。

云边没有回音,黑暗中,她裹着被子,睡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赌气不想理人。

沙发旁边有一盏长款立式台灯,边赢随手点亮,幽暗的昏黄光芒照亮房间。

她面朝他的方向侧卧着,其中一只手垫在脸下,睡颜安静。

边赢再叫她一声:“云边。”

云边依然没有反应。

边赢缓缓走过去,来到她床边,身影遮住大半背后而来的台灯光亮。

她的脸陷在微弱的柔光里,像朵任君采撷的脆弱睡莲。

边赢俯下身,带着点试探的意味,凑近她的脸。

呼吸纠缠的距离,她还是毫无反应,呼吸均匀绵长。

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他却已经找不到回头路。

在这个虚岁19岁的农历新年夜,在陌生的城市,面对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姑娘,他本来只想轻轻吻下她的脸颊。

但人类的本质是贪婪。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七夕快落~这章还够意思吗

第42章

云边的闹铃响起的那瞬间, 宴森酒店2710号房的两位当事人都表示自己很崩溃。

边赢顶着针扎般快要爆炸的太阳穴,手胡乱在枕边摸索到手机,酸涩无比的双眼只能眯开一条缝, 看时间。

凌晨三点。

边赢:“……”

所幸云边那头很快把闹铃关掉了。

边赢连问她定那么早的闹钟干嘛的力气都没有,放下手机就睡着了。

然而安生的时间没过两分钟,床头灯就被点亮了。

床头灯昏暗, 边赢睡觉忍受不了一丝光亮,他用衣服把脸蒙起来, 但云边在卫生间洗漱发出的动静却是无法阻隔。

云边已经竭力放轻动静了,快速洗漱完,她轻手轻脚走出了洗手间, 换好鞋子,穿上大衣,拿好随身物品打算要走。

边赢掀开身上的衣物, 扶着脑袋坐了起来。

“边赢哥哥。”云边叫他, “我吵醒你了?”

睡前闹的脾气,睡了一觉忘得差不多了,睡醒她没继续跟他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