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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咬一口(253)

云边和边赢转眼也算半对老夫老妻了,但是面对长达两月的分别,云边只觉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加不舍。

因为她越来越习惯他,也越来越依赖他了。

“要不还过来找我?”边赢提议。

云边想了想:“算了。”

总不能又叫大家陪着去一趟,她一个人过去又不像话。

不过7月下旬,她得到边赢的消息,说他只在美国待一个月,过几天就会回来。

因为边阅快不行了,他的肺癌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中晚期,这一年多以来,尽管他寻遍名医,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最昂贵的药材续命,但奇迹始终没有出现。

他的生命像个沙漏,已经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这对已经失去一个孙子和丈夫的边奶奶来说,将是另一重更深的打击,边赢回来陪陪老人家。

边闻早就跟边阅彻底决裂了,现在哥哥生命垂危,他最多做到不幸灾乐祸,要他真心实意关心或为此感到心痛?

免谈。

反正他该怎么过怎么过,既然边赢要回来,正好赶上21岁生日,边闻打算给边赢大肆操办一番。

“过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吗?”边赢邀请云边。

云边:“那我是不是得见到你奶奶?”

“对。”

现如今,他的至亲里面只剩下一个奶奶还没被她攻略。

边闻把她当女儿,自是不必多说,他俩都好了那么久了,现在边闻还激烈反对他拱白菜。

外公外婆也在念叨她,暑假一到他过去美国,外公就关心起了云边的动态:“今年边边来不来啊?”

“不来。”边赢跟老头子开玩笑,“你又不让我们一起睡,她胆子很小,晚上睡觉没人陪要害怕的。”

老头子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你们可以睡一间,但是你睡沙发。”

要知道,这对外公来说,真的是天大的让步了。

一听到边奶奶,云边大惊失色:“算了。”

她又不是不认识他奶奶,又不是没尝过他奶奶的厉害。

她可不是从前那个忍辱负重被骂“小杂种”还能亲亲热热“边赢哥哥”长“边赢哥哥”短的甜心小宝贝了,她现在脾气大得很,一言不合就开干,最近几月频频失控,在亲戚邻舍中间的口碑断崖式崩坏,万一她一个火冒三丈跟他奶奶杠起来,那就罪恶了。

“我奶奶特别宠我,我喜欢的她都喜欢,绝对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她以前怎么对你和云阿姨的,我没有忘记。孝顺她是我的责任,与你无关,我不会强求你宽宏大量。”边赢说,“来,我过生日想要你陪着。”

云边瞬间心软。

边赢生日当天,她在叶香的陪同下前往临城给边赢庆生。

边赢的生日宴在边家的六星级酒店举行,竣工不久的酒店尚未迎过客,开幕仪式就是集团继承人的生日派对。

云边到的时候,边赢身旁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今日场合郑重,他穿着平日少见的正装,头发往后梳,西服笔挺,打了领带,胸口憋着熠熠发光的胸针,手里端了杯浅色的香槟。

乍一看见,有种陌生感。

但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对周遭人群说了句“抱歉,我失陪一下”然后冲她大步流星而来,边走边笑,她就认出这是她的少年。

三步距离之遥,云边提前打好招呼:“不许抱我。”

那么多人看着,她不想成为今天的话题中心。

边赢知道分寸,云边还没跟家里摊牌,他们两个确实不宜太高调。

他打量着他的女孩儿,她为今天的宴会精心打扮过,身上穿的黑色的小礼服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场景,或者说是第一次见到她照片的场景更为恰当。

那个时候,他本能地排斥她。

但以雄性动物的眼光来说,她长了一张符合他眼缘的脸蛋,眼神落到她脸上,他多停留了几个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毫秒。

“可我很想抱怎么办?”

有多久了,没有在厕所谈恋爱了?

从进入大学校园开始,就几乎没有了。

但在高中时代,厕所是他们的秘密基地,边家的厕所,图书馆的厕所,他们的世界太小太小了,只剩下这一隅小小的角落,留给他们肆无忌惮拥抱彼此。

“边赢哥哥。”这是重组家庭破碎以后,云边第一次不带任何目的,发自肺腑喊出的哥哥,“我好像回到了我们的十七岁。”

*

先后离开卫生间,云边扮演一名普通的宾客。

现场她没什么熟人,哈巴经历两年的磨难终于通过雅思,去了英国当纨绔子弟,颜正诚开始实习,远在b城没有回来。

因此她和叶香只负责吃,当然她偶尔会跟边赢隔着人海对视一眼暗送个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