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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霭(248)+番外

作者: 吱呜哀 阅读记录

庄像是安抚孩子一样抚摸他背脊,强颜欢笑:“你先看着我的眼睛,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纽约的事。”

“纽约?”这个词在他说电影配乐的时候,有次庄和张对话的时候都出现过,还有他在十年前安置他弟弟……吴霭幡然醒悟:“你早就想过要我走?” 庄顿了顿,声音很嘶哑:“是。”

“啊——”他话音未落吴霭就不可抑制地悲鸣,无法想象他以自己伴侣的身份探望了弟弟和阿姨,视察了乐队,但突然又说早就策划自己离去。

他大脑被重击了,肩膀抽搐,又重复了一遍:“昨晚还在说结婚,我在考虑我们的未来,而你所谓的考虑——是让我走?”庄:“我在考虑小狗的未来。”

“要离开你我还能有什么未来?!你骗我?!”吴霭边说又边脱去自己上身的衣服。

“是真的。”

庄说。

他们之前尽管之前打架、争吵,但他们之间从没此刻如此压迫过。

吴霭仿佛坠入了噩梦梦境,还是不信:“你在逗我,搞情趣?干脆现在来做爱吧,我会给庄快乐。”

他全身都赤裸了,庄忙用自己的身体覆盖过来:“不做。

我要保护好小狗。”

身体的触感太真实,这不是梦,是现实。

但驱逐一个人又何谈保护呢?冠冕堂皇把愤怒引燃了,吴霭转过身,用最大的力气猛击了他一把,连滚带爬地冲到自己裤子前,说:“哈哈哈。

你就是要抛弃我!”迷惑、愤恨、意外还有冤屈让大脑真空了,每当庄要靠近,他就再次发动攻击,拳和身体的撞击声四起,录音室里风声鹤唳。

庄被他打得太狠,发丝和衣衫都破败不堪却丝毫不还手,他完全变了,趴在圈外含着胸祈求:“小狗,你听我说。”

“因为我想结婚,你厌倦?”吴霭潦草穿好衣服站起身跳出去,半垮的裤子和穿反的T恤变得像能压碎骨骼那么沉。

但话毕背后没回应,坟墓般寂静。

平地生出了荆棘,空中飞扬起尘埃,膝盖的伤口重新被撕裂了,他一步一咬牙。

一夏的朝夕相处、置腹推心,那么多关于过去的倾诉,关于未来的蓝图,写的歌,画的画,说的情话,一瞬之间,都被眼泪冲垮了。

吴霭艰难吞咽,调动自己最后的力气和尊严:“不用这么麻烦,不用扯什么你要……你要考虑。

我自己走,我现在就——”可是话没说完,背后蓦地响起了一声:“别走。”

很清晰,没再因为着急而含混,但两个字之间一个很小的停顿里,被掺入了一声像是哭泣的撕裂感觉,麦克风还在亮灯,收录了一整场滑稽戏。

吴霭搞不懂,哭着说:“到底是走还是不走!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一头雾水啊,他欲回头不回头,纠结不已,这时眼神飘忽过那块透明的玻璃,灯光太澄澈了,投出来的影子很依稀。

但模糊间他看清了那是一块玉,一副赤裸的身体,一具雕塑在悲伤中伫立。

庄沉默了几秒,说:“错的是我。”

吴霭惊讶,被封印了一瞬间的眼泪,猛然发现他已经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

观感上的冲击太大,他怔在原地,呆愣:“这是干什么?”“因为小狗不看我。”

庄说。

他把眼镜也摘下来了,垂握在大腿边,眼神空洞、飘忽,眼底又泛出红。

一人穿,一人裸,两个人的角色对调了,吴霭把自己从冲动中拉回现实,忙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脱衣服,为什么要赶自己走,为什么要试图摧毁得来不易的幸福和感情。

他的暴躁被庄突如其来的赤裸冷却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回去,距离近了远,从远又变得庄可以摸到他的脸。

“因为小狗你看见的从来不是真的我。”

庄来擦眼泪,浑身上下没有胎记、瑕疵,是浑然天成的美玉。

这是自己的枕边人和开垦者,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吴霭笃定摇头:“那什么是真的?”“什么都不是真的。”

庄拉着他坐下来,用平静而又悲怆的语气:“小狗,我要去工作了。”

“工作?那我陪在旁边,像我们一直那样。”

“是打仗。”

“打仗?”吴霭反应过来:“是因为他们要拿走你的B股?”庄摸头:“嗯,所有人都在等我妥协这一次,然后就来要更多。”

他半跪着,肩膀不再平直,阳具在蜷缩在耻毛当中,没有了盔甲保护似的脆弱。

这样打仗怎么会赢呢?吴霭后悔了,把狠话都改口:“我不走。”

庄不回答,摇了摇头。

“庄,我不走,你去打仗吧,快去吧,把庄宁,还有那些要害你的人都打趴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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