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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夫”(10)

反正迟早都是要定下来的,只是不知道和哪个女人罢了,不是吗?

老太太连连点头,喉头哽咽着,那嘴角的皱纹仿佛一朵不断打着旋儿的水花。

开心啊,当然开心,知道你要成家,奶奶余生将欢喜相伴,死后也能含笑九泉了。

因母亲做的那些肮脏事,陆遇止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抱着一种愧疚之心,虽安排了专人精心照料他的衣食起居,却鲜少来看他。

那双如稚童般天真的眼睛总是会让他夜不能寐。

是的,陆家大少爷陆择一智商低如儿童,是个傻子,可又有谁记得,他曾经是陆家上下一致看好的继承人呢?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的母亲,不能再想下去了,陆遇止紧握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他重重地捶向墙壁。

这副脆弱的模样,他从不轻易示人,他的痛苦藏匿得很深,很深。

待得情绪稍稍平静下来,陆遇止才察觉不知何时竟走到了这个地方,他刚准备转身就走,门却突然开了。

“少爷?”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看见站在门外的人,神色不是一般的惊讶,甚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您怎么过来了?”

陆遇止冷冷地站在那儿,从走廊尽头吹来的风鼓起他的外套衣摆,他用手抵住唇,“我哥……”

这个称呼实在太陌生了,他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叫过了?一阵阵寒意从脚心蔓延到心脏,竟带着那个地方微微颤抖起来。

负责照顾陆择一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察觉他的失常,只轻声道,“大少爷吃完药刚睡下。”

大脑损伤,他时常要靠药物来抑制疼痛,而那药几乎无一不带着让人深眠的成分,从出事那天起,陆家就没有陆择一这个人了,“大少爷”这三个字,是陆遇止唯一能给他的体面。

“好好照顾他。”

“是。”妇人恭敬地送他出去。

然而,那个原本应该在c黄上熟睡的人,此刻却衣衫不整地缩在角落里,他双手抱着头,脸上都是泪,交错着斑驳的指痕,“求求你,不要杀我!啊!疼!求求你!”他犹自语无伦次地求饶着,可惜,隔音极好的房间,没有人会闻声赶来救他脱离苦海。

陆择一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看不清面貌,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只听得他(她)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

“你也真是个没福气的,放着绝世大美女不要,偏要去睡那不入流的小贱人,你说你是不是傻啊?”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竟是不男不女的,听起来诡异得很,“噢,不好意思,我忘记你本来就是个傻子了。”

陆择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一会儿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臊味。

那人嫌弃地捏紧鼻子,冷笑着打开门出去了。

“收拾一下。”

“是。”候在门口的妇人应道,她声音平静,似乎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

***

因为伙食被缩减得太厉害,扣扣已经好长时间不理人了,微澜闲着没事,变着法儿地逗它开心。

可这小东西似乎脾气还不小,微澜戳戳它圆滚滚的肚子,耐心同它讲道理,“你太胖了,知不知道?这样不好……”

“喵。”我不胖,一点都不胖。

“这是你喜欢的香浓排骨,"叶微澜不得不拿出了杀手锏,"不过你要答应我,吃完了就下去散散步好吗?”

“喵。”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了吧。

紫色的眸底闪着满意的光,不一会儿一碟排骨便见底了。

扣扣的食量和进食速度越来越惊人了,叶微澜看得几乎目瞪口呆,一只血统高贵的猫,竟让她养成了这个样子,心里越发对它原来的主人感到愧疚。

公园里人很多,叶微澜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她选了一条幽静的小路,带着扣扣慢悠悠地走着。

一开始扣扣还配合她的速度,不过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它就撒欢似的跑远了,叶微澜望去,竟看见那猫儿跑进一团花里,扑、滚、扫,自个儿玩得不亦乐乎。

“叶,你还在听吗?”手机里传来杰森的声音。

“嗯。”叶微澜收回视线,“你刚刚的意思是,有黑客入侵了我的电脑?修改了爆破图的数据?”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当初那个人曾经说过,“你电脑的保护系统,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人能破解,第一个人是我的老师,他前年去见了他的上帝,第二个人,如今他坟头的糙大概已有半人高,至于第三个,那就是我孟遥光,不过,我才不做那么无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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