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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夫”(114)

“是。”

那边,微澜急切地在形形色`色的人中穿梭,她刚刚没留意,不小心撞了一个人,道完歉,视线探向前方,不过几秒,那人竟像凭空消失了般。

陌生的面孔,一张张在眼前闪过,白皮肤、黄皮肤和黑皮肤,高矮胖瘦,林林总总,可都不是他。

那么多人,可没有一个是他。

微澜仿佛皮球般泄了气,头顶一束冷光穿过,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把黑色的长伞晃入她低垂的余光里,继而,男人那英挺的侧面也渐渐清晰……失而复得的惊喜刹那间充盈了她的血ròu,令她双眼熠熠生辉,竟比头上那灯还要炽烈。

全世界都在她身后隐去,此刻,微澜眼中,只剩下一个人。

那目光,似乎要把他融化。

可前面的人似乎没有一点感觉,继续在人群中慢慢移动,微澜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刷卡进去了。

她没有卡,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幸而排队的人不多,微澜买了一张到终点站的票。

原本以为追进去那人又不见了,可眸光一斜,微澜便看见了他。他正站在墙边讲着电话,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她能感觉到他和手机那端的人很是亲近,因为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温柔。

而这温柔,却不是对着她。

微澜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双腿仿佛灌了铅,脚下一步都移不开。

如果他全部的温柔都会给另一个女人,她能做到微笑祝福吗?

心说,能的。眼泪执拗说,不能!

耳边又隐隐浮现临行前母亲那番语重心长的话,“罪无边界。就算是他母亲欠你的,如今他也已尽数归还,你要知道,活着是一件比死痛苦更重要的事。”

父亲也在叹息,“爸爸知道,真相很残忍,短时间内对你的打击很大,可你也要想想,上一辈的罪孽,确实该由他来承受吗,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公平?”

理论上是这样,可实际上微澜过不了心底的那道坎,可又盼着能多看他一眼……多一眼也是好的。

人啊,真的是一种很矛盾的生物。

又何尝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正慢慢变软?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再回到他身边,从来没想过。

陆遇止挂了电话,漆黑的眼睛毫无焦距地朝四周看了一圈,转过身,慢慢扶着扶手走下去。

地铁里人很多,或站或立,车厢里很静,坐着的人膝上大都放着一本厚厚的书,正低了头认真阅读,微澜没有座位,只能站着,和旁边的男人留了两个人左右的距离。

只需要微微伸手,便可触到他的袖子。

不知怎么的,陆遇止竟然朝她这边挪了过来,在那熟悉的清冽气息扑来的刹那,微澜的心几乎漏跳了一拍,手紧紧地扶着杆,一动不敢动。

两人间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

微澜稍稍侧过头,就可以看见他线条清晰漂亮的下巴、微抿的薄唇,她的目光继续往上,掠过直挺的鼻子,最后定格在他如深井般的眼眸上。

这是那双她曾经说过最喜欢的眼睛,上帝将它们能看见的光明取走了。

那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

陆遇止以手掩口轻轻咳了几声,微澜担心地看了过去,看到他眉峰紧紧蹙着,眉心处有着一片淡淡的倦意,她多想伸出手去帮他轻轻抚平那眉间的褶皱……而她确实也伸出了手,恰好这时报站,微澜恍然惊醒,讪讪放下了手。

从地铁站出来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微澜跟着他走进一家装修豪华的酒店,她出来得急,身上只带了一点零钱,恐怕连这里最便宜的一杯酒水都买不起,只能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

她在心里轻轻问自己,叶微澜,你跟着他,到底想干什么?

又有一个声音说:想那么多干嘛?只要守在这里,总能等到他出来。

热心的前台小姐送过来一杯热水,微澜道了谢,捧着杯子慢慢喝起来。

二楼的旋转餐厅里,服务生见有客人进来,连忙迎上去。

这个客人的要求有点奇怪,他说要坐在一个能看到一楼沙发的位置。

服务生压下心里的疑惑,热情地将客人引到角落,谁知他却不点单,而是不急不缓地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放在桌上,用流利的法语和他说,“告诉我,一楼沙发上是不是坐了一个女人?”

服务生透过玻璃窗往下看,点了点头,可对面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训练有素的服务生从这位客人奇怪的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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