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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夫”(64)

如果打开门看到的是程杨那张讨厌的脸,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炒鱿鱼,全身上下360度无死角地炒!

可上天弄人。

门外出现的那个人,一身嫩黄色风衣,手里拎着个小包,小脸冻得红红像熟透的苹果,黑色大眼睛蒙了一层水雾还是亮亮的,如果可以,他会毫无犹豫地抱住她,亲她,吻她,全身……与此同时,微澜也在细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头发乱糟糟的,有一些还垂下来覆在额上,身上的睡衣也皱巴巴的——和他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她忍不住轻轻地皱了一下眉。

“你……”

两人同时开口,一阵冷风吹过,陆遇止连忙把她拉了进来,顺手反锁上门,“你怎么过来了?”

他的声音依然哑,但眉梢已盖不住那满心愉悦。

微澜踮脚去探他额头,一片火烧,她仰头看他一眼,“你没吃药?”

“吃了。”陆遇止直接把她拉进自己的卧室,“不过好像吃了过期的药。”毕竟生病这种事,对他来说太陌生,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微澜从包里取了药让他吃下,又推着他躺上了c黄,严严实实地盖好被子,“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嗯。”男人全身只露出一个脑袋,光线暗淡的卧室里,独有他那双眼睛像藏了繁星,熠熠生光,他哑声而霸道地要求道,“你陪我。”

微澜在c黄边坐下,算作回应,他总算安心闭上了眼睛。

陆遇止这一觉睡得很沉,微澜也没歇着,帮他掖被子,换毛巾,探温度,顺便抽空算算式——上次那道难题还没解出来,像一根刺cha`在心中,不拔不快。

这都过去三个小时了,男人还没醒来的迹象,微澜放下糙稿纸,摸摸他额头,松了一口气,烧退了,她肚子也饿了。

只得暂时撇下c黄上熟睡的人去做饭,来到厨房,微澜站在门口摇了摇头就往回走,就算她厨艺再好,恐怕也难以在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厨房里做出哪怕一道最简单的菜。

幸好余小多给她发了一大堆附近的外卖号码,微澜给自己点了一个鲜虾鸡汤云吞,又点了一份清淡的粥给他。

外卖送得很快,微澜吃完了自己那份,而那男人还在睡着,尝试着叫唤了他几次,可都不凑效,她只得把那份粥温着,等他睡到自然醒。

他的公寓占了整整一层,微澜绕了一圈才回到房间,在c黄边坐下,无意中看到他放在c黄头的药瓶,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先前吃的是安眠药。

亏得还说是过期了的退烧药,难道是烧糊涂了不成?

真可怜。微澜想,她生病有爸妈陪在身边照顾,而他……如果自己不来的话,只有一个人。他家人都不心疼的么?

那心竟因这个柔软了许多。

病来如山倒,陆遇止可谓亲身领略了这句俗话,他慢慢睁开眼睛,昏昏沉沉的症状已经消失,脑子轻松了许多,待视线再清明些,女孩子姣好的侧脸映入眼帘,竟让他有几秒的怔楞。

男人那双幽黑的眸子认真而专注地看着趴在c黄边的人,仿佛眼中除了这个人再看不到这世上的其他,她全身散发着一种素净温暖的光泽,一张脸白皙如上等美玉,说不出的赏心悦目,他伸出手去握了握她纤细的手腕,有暖玉一样的温度从中溢出,令他四肢百骸都温暖起来。

微澜睡得很浅,许是察觉注视的目光,她幽幽转醒,迷糊的视线撞入一双深沉而漆黑的眼睛里,她惊喜道,“你终于醒了。”

陆遇止微微一笑,“嗯。”

他睡了六个小时。

微澜敏感地察觉到男人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探他额头已是正常的温度,她轻声问,“嗓子会痛吗?”

陆遇止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她又问,“鼻塞?”

他点头。

她已起身,找到衣柜取出他的外套,“你必须马上去医院。”

考虑到刚刚那出租车司机说过这小区不好打车出去,微澜决定开他的车,可毕竟不熟悉,一路上开得很慢,可毕竟还是到了。

陆遇止满心幸福地看着她为自己忙上忙下。

挂号……取针水,取药……

最后他也懒得动用特权,直接在吵吵嚷嚷的输液室找了一个位子坐下,等着微澜端来热水让他服药。

甚至在冰冷的针刺入血管那一瞬,陆遇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平时最为排斥的药片似乎一点也不苦了,他竟从中尝到一丝甜味,吞了一口温水,他眯着眼睛满足地想,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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