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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夫”(69)

陆宝珠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锦缎盒,如青葱般的细指在上面轻轻流连,最后将一对水晶耳坠挑了出来,好生赞叹,“真美。”她语气顿了顿,扭过头来看门口处的人,语气颇有些可惜,“我曾经也有一对。”

陆夫人“砰”一声关上了门,歇斯底里地冲到她面前,“你要什么都可以拿走,唯独这一套首饰不可以!”

婆婆交给她的时候,曾嘱咐过要好生保管,切莫有任何闪失。

她虽讨厌自己,却不曾提过要收回,这已经是最后的仁慈。

“看你,”陆宝珠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将耳坠放回去,“紧张什么。”

陆夫人依然如临大敌地盯着她,像一只护雏的老母鸡,全身的戒备都竖了起来。

“你有时间瞪我,还不如去医院看看你那好儿媳妇,这会儿正闹着自杀呢,割了好几次腕了,连我看了都心疼,”陆宝珠“啧”了一声,“你说你也是,太懦弱了,整天念经有什么用?没少祈求佛祖早点将我带走吧?”

“有用吗?”她声音顿时凉了下来,“最可怕的地狱我都去过了,难道还怕这些?”

年轻时陆宝珠曾经不顾一切爱过一个男人,他曾是许多人眼中的大才子,擅长摄影,谈吐幽默,风度翩翩,可惜的是那时他眼中只有一个女人,她费尽心思、不择手段也无法撼动他,既然无法心动那就让他心死,她断了他同那女人的爱,逼心如死灰的他和自己结婚。

无爱的婚姻是一个痛苦的磨合过程,陆宝珠低估了他对那个女人的爱,他像一棵树一样枯萎,甚至走上那条他最深恶痛绝的路,余生再不曾拿起过相机。

他越爬越高,高得令这世间大多数人只能仰望,他若荣,底子里却是枯着的。而他们的婚姻却仿佛一个死结,只要他还在那个位置上,便无打开之日。

从此,他们绝望地守着彼此,一世寒凉。

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亲手毁了自己最爱的男人。

“不要试图反抗我,”陆宝珠捏住她的下巴,那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她面目的狰狞,“如果你还记得二十年前那场溺水意外的话……”

陆夫人的眼睛睁得是那样大,像牛的眼睛一样大,那里面浸满痛不欲生的泪水,“是……是你。”

“是我。”陆宝珠露出一个优雅的笑,松了手,让她的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二十年前我可以不念血缘亲情置你儿子于死地,现在同样能。”

陆夫人狼狈地趴在地上,竟失声痛哭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不要伤害他!”

陆宝珠却不再看她一眼,走了出去,高跟鞋“嘚嘚嘚”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长廊回响着,她心情大好,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微澜,今晚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宝姨,”微澜看了看盘膝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有些迟疑地说,“我今晚可能没空。”

昙花大概今晚就要开了,她和陆遇止要在旁边守着。

“没事,那下次再约。”

微澜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一旁,陆遇止微微挑眉,“我姑姑打来的?”

“嗯,她约我今晚一起吃饭,我拒绝了。”她可是很期待昙花一放的那瞬间啊!

男人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凑过来,“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不如我们……”

突然被拦腰抱起,微澜“啊”了一声,随后门也被关上了。

衣服被一件一件扔下来,微澜喘息着想,他们是不是太频繁了,好像网上说一周……已无暇分心去想多少次。

?

☆、第三十章

?七月有花无人知,开在夜半无人识。

昙花一现只为谁,穷尽一生为这刻。

关于昙花,人间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痴等一生,只为永恒的一瞬。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那人说完这句话,就坐在原地圆寂了,”微澜垂下眼眸,轻叹道,“所以又有‘昙花一现,只为韦陀’的说法。”

两人裹着一张毛毯坐在花架下,絮絮低语着,陆遇止倾靠过去,搂住她肩膀,侧过头,清亮的目光静静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妈妈说的。”微澜的语调带着一种回忆的味道,她眸底映着天边一轮难得的满月,“这种花又叫月下美人,当年我爸爸和妈妈相遇的时候就是一个月夜,我妈妈在月光下跳舞,爸爸对她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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