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53)

沈令戈摇摇头说：“没有，他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再后来我大学毕业，出国了。”

原来是这样……

那他之前说现在还不想考虑感情上的事情是不是因为他的心里还有那个人呢？

我心里疑惑着，咬了咬嘴唇，还是问他：“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沈令戈似乎怔了怔，向我看来。

然后他笑了，上身略向前倾靠近我。他的身材很好，个子高大，肩膀宽阔，肩线平整，穿什么衣服都很衬，像个气场强大的明星模特。尤其他穿着西装，做这样游刃有余的动作更显得从容和帅气，肩膀、后背、腰和长腿的线条有别样的吸引人的意味。

此刻，沈令戈注视着我的眼睛说：“我可以保密吗？”

第36章

沈令戈注视着我的眼睛说：“我可以保密吗？”

听到他的话我一下子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是我逾越了，忙不好意思道：“当然可以，是我的不好。”

沈令戈笑着摇摇头，说：“不会。”

但他却没再说什么，仿佛不愿触碰这个话题。

我感觉到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来因为何事，也没有发生什么，但心情就是打了折扣，似乎身上的裙子也没有刚才有光彩。

我想，沈令戈既然说保密，那意思难道不是仍然在牵挂和留恋对方吗？因为在意，所以不想轻易下定论，也不想同我剖白。若是真正时过境迁，心里也放下了对方，直接否认似乎才符合常理。

但按照沈令戈的性格，他不喜感情外露，总让人摸不透，无论对对方有余情与否都不会轻易告知于人，不欲让别人来评判他的私人领域也说得通。

我在他身旁发呆，脑子里却有几方观点斗争得厉害，激烈的声音仿佛要漫出来。直到沈令戈提醒我才回过神来，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回卧室换了衣服出来，后来与沈令戈又聊了些琐事，没多久，他从沙发上起来，提出离开：“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好。”我也站起来，送他到门口。

沈令戈按下电梯，对我说：“明天早上9点钟来接你？”

我说：“好。”

电梯还没有上来，沈令戈说：“进去吧，关上门。”

我没动，说：“没事，我等你进电梯。”

他便没再让我回去，略略低下头轻笑着看着我，却不说为什么笑。

楼道里灯光昏黄，勾勒出他好看的眉眼，竟让原本微显冷酷的面容柔和起来，含情脉脉似的。

我不明所以，只当沈令戈心情不错，被他这样看着脸颊开始发烫，却忍不住也冲他笑了一下。

无人说话，沈令戈笑过之后神情收敛，但眼神还是柔和的，落在我身上。若是平时，我一定招架不住移开视线，但这时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被他摄住了心神，直直地与他对视着，竟是看他看呆了。

直到“叮”一声传来，电梯门开，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花痴蠢事，羞窘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我急急对他说：“电梯来了，你快回去吧，到了跟我说。”

沈令戈应了。

我一定是脸红地像个番茄，也顾不得礼貌，沈令戈刚回答完，还没走进电梯，我就转身回家迅速关上了门。

我脱力似的靠在门上愣神了好一会儿，视线聚焦在虚空中某一点，随意扫视着客厅。刚才沈令戈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他才走，空间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和气息。

我看到沈令戈喝过水的杯子，是一个带着卡通图案的白色马克杯，立在桌子上。那是我买来给来家里做客的人用的，但因为交际圈窄小，实际上用过的只有乔依楠和戚昱。

我不由自主走过去，双手端起杯子往里面看。

沈令戈没有喝完，还有半杯水留下。我愣愣地盯着那半杯水，握住杯子的手用力又放松，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手指再次用力握紧杯子，连手指都觉出疼。

我就着这个姿势，心脏慢慢跳得更快，我不得不喘息几口来平复忽然紧张的心情，然后……我如同被控制的提线木偶，不知道在想什么，举着杯子缓慢地凑近嘴边，嘴唇贴到杯沿上……

扬着下巴，手将杯子抬起，再抬起，很快嘴唇接触到微凉的湿意。

我忽然回过神，烫手似的立刻把杯子放回到桌子上。

我看着它发呆良久，双手捂住脸，沮丧地想：我到底在做什么……

*

晚上睡觉前，我点开手机的微信群，发了一条消息：我明天去沈令戈家。

一反常态，戚昱在瞬间回复我：“见他父母？”

我说：嗯，假装的。

戚昱说：我知道，但你希望是假的吗？

我一时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