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琼惊讶得嘴都合不上,“啊……?”
“一点点写出来的,写了很久,这几天一直在忙把它录制出来。”隋桢说,“本来想给你个惊喜。”
“够了,够了……”付琼吸吸鼻子。
怎么……喝完酒之后,整个人的情绪有点兴奋得大起大落的。
隋桢看他一副要哭的样子,道:“别哭,你一男的老哭什么?”
“男的不能哭了。”付琼抖着肩膀,“你录这曲子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哭吗?”
“过生日,高兴一点。”隋桢说。
“好……”付琼擦掉眼泪,隋桢拍拍他肩膀:“我去把蛋糕拿上来。”
付琼走到床边,有点迷迷糊糊的。他看着桌子愣了会神,又倒在了床上。
隋桢从楼下把蛋糕切了拿上来,提到屋子里的时候,付琼已经趴在他床上,脸上还有些泪痕,睡着了。
“喂。”隋桢蹲到床边拍他,“你别睡,蛋糕还没吃。”
“我好困。”付琼迷迷糊糊的,抓住他的手。
隋桢低眼看着,付琼把五指穿过他的手心,丝毫不觉地握住,接着声音里都是甜腻:“谢谢……谢谢你。”
“……”隋桢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把他人搬上床,“生日快乐。”
……
半夜,付琼渴醒了。
他在床上发了会呆,想起刚才的事情。
他抬眼看着床板,隋桢似乎已经上床睡觉了。付琼侧身过去,打开了手机。
3:32。
把耳机插上,付琼听见了手机里那个文件。他重新打开,反复听了几次。
耳机里的声音更纯粹,像是隋桢在他耳边弹奏的。
付琼用被子掩面,把自己埋没在柔软里。
隋桢对他的温柔像是把剑。
付琼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在慢慢沉入里面,被看不见的刃扎得他体无完肤,又疼又爽。
大三下学期,付琼过得很平淡。他让自己更多的时间放入创作和积累里,所有的课时排得很满,剩下的时间里,他的生活好像都在围绕着隋桢转。
彼时还没有特别兴盛“自媒体”的概念,隋桢最初靠着技术发家,如今短短一年不到,也算是给自己积累了不少的人气。更何况他开始什么都玩,还懂得深究功略,有自己的打法。
付琼有时候就感叹,有些人就是能把兴趣当饭吃,比如隋桢。
暑假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去往写生,付琼以为会去西北,结果他们去了中原。
写生的条件有点艰苦,住宿和吃穿交通都不太方便,还要背着个画板。付琼晚上腰酸背痛躺进床里,和隋桢发着信息抱怨。
隋桢一会给他发来了照片,看起来是什么漫展的图。
viburnu:
——这是什么?
桢总:
——游戏展。
viburnu
——去逛展了啊,qaq。
桢总:
——本来想和你一起去,结果你去写生了。
他拍了一张蓝鲸tv的展台,上面签约主播的名字。隋桢的名字赫然在列,隋桢对着那名字用手比了个“耶”。
隋桢的手指好看,指甲剪得干干净净的圆弧形。付琼想象了一下他在这个场景里,在这个站台前徘徊着的他拍了一张照片给自己看,有点得意有点开心的样子。
“!”他坐起来,激动地给隋桢打了个电话。
“喂。”隋桢接了起来,“明天六点要起,你还不睡?”
“我就……就恭喜一下你!”付琼说。
“名字而已。”隋桢说。
“但也不是谁都能上的啊。”付琼感叹道。
之前蓝鲸tv想签隋桢做驻站主播,付琼觉得也不错,待遇和分成都相应提高了,隋桢只说再考虑一下,就没了下文。
他想到这里又觉得有点难受,“你总会到我够不到的地方去吧。”
“……又在瞎说什么。”隋桢说,“你写生看见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啊,山,水,石头,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付琼说“好累,什么都没得吃,住的也不好……”
“回来带你吃好吃的。”隋桢说,“那你画了什么,都不拍给我看看。”
“不想打扰你嘛。”付琼低声道。
隋桢沉默半晌,道:“回来去看电影好不好。”
“嗯。”付琼翻了个身,软软应声,“好。”
和隋桢分开了半个月,他们几乎天天打电话。大多数是隋桢打给他的,付琼觉得自己很想他,很想听他的声音,但每次拿起电话又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