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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羞(150)

柔软的枕头碰到坚硬的木门,自知以卵击石,软绵绵地倒在地板上,俯首称臣。

随后,“哐当”一声,c黄头的结婚照不知怎么的掉到了地上,玻璃镜框应声而碎了一地,模糊了上面两人幸福的笑容……苏曼画怔怔地看着那破碎的曾经,轻声笑了出来,眼泪却出卖了她,从眼角汹涌而出。

一滴一滴,在她颊边曾经有过笑容的地方,绽放如春花。

女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不顾一切为爱疯狂,但爱时不自知,如果有朝一日悔了,那便是……不再爱了。

晚饭的时候,杨嫂看着相对而坐、眼神几乎没有什么交流的两人,一脸忧心忡忡。

唉,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但碍于某人一直黑着脸,她也不好多问。

苏曼画低头扒了一口饭,却食之无味,如同嚼蜡,她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汤,不小心哽了一下,背过身咳嗽起来。

感觉后背覆上了一只温厚的大手,轻轻地帮她顺着气,苏曼画心中一咯噔,不动声色地转身避开了他的手,“我没事了。”

权铎不自然地放下手,表情有些受挫,“下次小心点。”

苏曼画又重新低头,沉默以对。

杨嫂见状,连忙出声,“少夫人,您怎么光顾着吃饭呢?来,尝尝这道水晶鸭,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说着,她拿起公筷夹了一块准备递过去,苏曼画突然站起来,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杨嫂,不好意思,我饱了。”

杨嫂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却无法挽留,她叹了一口气,“唉,少夫人这几天看着又消瘦了不少,真可怜,看得我心疼死了,要是她的父母知道……”

杨嫂这番话无疑是别有用心,专门说给某人听的。

权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墨色的眸底弥漫了一层薄怒,杨嫂还想说些什么,被旁边察言观色的吴源猛拉衣角,这才停了下来。

但心里还是生着闷气,她在权家待了几十年,连权铎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性子她还不清楚吗?虽然还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个女孩子心灵通透,什么都写在脸上。

所以,杨嫂断定,一定是自家少爷哪里做错了!否则为什么少夫人会不理他呢?

“啪”一声,权铎重重放下了筷子,杨嫂和吴源齐齐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上了楼。

权铎知道小女人在生气,也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碍于某些因素,他不能解释。

这个时候,知道的越少,其实越安全。他不求别的,只为她能安全。

厨房里,水声哗哗,杨嫂一边洗着碗筷,一边絮絮叨叨地和吴源抱怨,“你说少爷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忍心那样对少夫人呢?唉,人老了,真是不懂这些年轻人……”

吴源无言以对。

杨嫂又继续,“这少爷怎么就嘴巴那么硬呢?都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摸清门道,女人啊都是要哄的,你看他把少夫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他不心疼,我都心疼,要我说啊,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的!当初谈恋爱的时候甜言蜜语,恨不得把所有的好话说尽,把人家女孩子骗到手娶进门了,又不知道珍惜,男人这德性啊……”

杨嫂平时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一举一动很是符合身份,听她一杆子打倒了所有的男人,吴源有些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反驳道,“他不是你带大的吗?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杨嫂回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他是我带大的。”

可惜,我却从来没有看透他的心。

林家对她有大恩,杨嫂千里迢迢到了这里,林一珊离世后她掏肝掏肺地照顾她留下的唯一儿子,这么多年也没抱怨过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牵扯到苏曼画,她就有些沉不住气。

大概是那个同她一样来自红岭市,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孤独无助的女孩子,触动了她埋在心底最深最柔软的那根弦吧?让她不自觉想去呵护,想去疼惜,在她受到委屈的时候,像一个母亲一样张开双手保护她。

“你也别想太多,”吴源说,“三少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作为一个男人,吴源总是能想得更远、看得更开,加上内情他也是知道的,所以出言安慰,“我们能做的,只有选择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