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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羞(32)

怕……惊扰了这个珍贵的、奢侈的,哪怕她心底期待万分,也不曾再入过她梦里来的人。如果这真的是梦,此时此刻哪怕让她糊涂一次,少一份清醒,她也是甘之如饴的。

终究还是回来了这里。看着不远处的纤影,权铎心里竟然出奇地平静,明明前一刻还复杂至极,可万千思绪,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轻如云烟。

没有谁先挪动脚步,两人只是隔着一层薄雾对望,仿佛已经有了千年之久,苏曼画终于忍不住吸了吸冻得微红的鼻子,下一秒湿冷的雾气侵入鼻端,肺部一阵不知所措的清醒,传染到了她茫然的大脑。

枝桠间,爬上了刹那芳华。在苏曼画抬头的那一瞬间,画面动了,男人忽然迈开脚步,慢慢地朝这边走过来,他好像在她的心里系了一根无形的线,她仿佛能感觉到他每走一步,她的心便为他牵动一分。

男人穿过薄雾,终于还是走近了,高贵出尘的五官越发清晰,连他嘴角的笑意都变得真实起来。

所以,这都是真的?这不是她的梦吗?一阵说不上熟悉但又不陌生的男性气息笼罩了过来,一层薄薄的暖意,以一种“铺天盖地”的姿态袭来,回答了苏曼画心底所有的疑问,她心里充满了许多说不清的情绪,怔怔地抬起头……权铎也垂下眼眸看她,两人的目光再一次如火如荼地交融,隐藏在眸底的情愫炽烈燃烧,像浓浓的春意一般,再也藏不住一分。

女孩子眼底丝毫不加掩饰的惊喜,权铎没有错过,唯有此刻,他才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看到她送那个男孩子出去,明明是心烦意乱,但权铎心里更清楚的,与其说是心气难平,不如说是……情难自禁。

她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不知不觉地吸引他靠近,等到清醒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似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雾气又重了几分,苏曼画明净的眸底蒙了一层湿意,像是含笑的盈盈眼波,一张小脸粉嫩动人,长长的睫毛轻轻闪动,一点一点地撩拨着他的心。

权铎伸出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修长的五指密密实实地揽住她,拥入怀中,“是我。”

刻意放柔的音调,还混着一丝疲惫的喑哑,低沉而动听,连天上清冷的月光都柔和了几分。苏曼画听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或者是两人共同交织在一起的、快如夏日山间急雨的心跳,脸颊浮现了一抹带着温热的嫣红。

两个简单的字,淡淡化开了她心底所有的疑惑,苏曼画偎在男人有力的胸膛中,默默想,他是怎么知道,她想问的问题的?

她真的不确定,明明消失了那么久,今晚却莫名出现在她楼下的人,脸色前所未有温柔的人,会是……他。

似乎是为了再多确认些什么,苏曼画小心翼翼地揪住男人胸前的毛衣,突然,一只带着淡淡暖意的大手全然地覆盖了她的手,然后,紧紧裹住。

再没有比这个……更真实的了!苏曼画露出清浅的笑容,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眼中绚烂的笑意几乎让天上的星辰黯然失色。

仿佛这段时间里,所有莫名的、无端的……思念和漫长等待中的隐隐失望,在这么一个温暖的怀中,可以得到全部的慰藉。

同受思念折磨的两人,对这一点,彼此心照不宣。

至于爱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已经不重要了。

风吹过来掠过一股寒意,权铎感觉苏曼画轻轻颤了一下,更深地往自己怀里钻,嘴角的笑意陡然加深,“我饿了。”

啊?苏曼画瞪大眼睛,似乎不太敢相信他的话,权铎笑了笑,看了一眼被她扔在地上的食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饿了。”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最简单、最直接的“登门”方式,不带任何的心计,只是因为他……想。

***

新加坡某地。夜色深几许,一栋高大的别墅隐藏在薄雾中,灯火通明,灯光被寒风吹出来,在林间深处明明灭灭。

白宛兰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听见开门声,立刻站了起来。

玄关处,红色高跟鞋被随意踢落在地上,包包和外套也散乱一地,一个长卷发的女孩子坐在地板上,一脸醉醺醺的模样。

“安宁,”白宛兰心焦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你怎么又喝成这个样子了?赶紧起来,地上凉!”